子变得深暗。他的声线较为醇厚,此刻更是带了层薄薄的冷磁感。
“如果你是想说你没有想到办法的话,那你也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
在虞穆尔的印象里,柏易永远是镇定自若的模样,很少露出笑容,很少表达情绪。然而在这个时候,虞穆尔却能清楚看到他面上的抗拒。
带着些失落和愠怒的语调,让虞穆尔有些愣了神。
她反应了好半晌,才搞清楚柏易话里的意思。
那天晚上柏易说了句话。
“想想办法…”
“就算你喜欢的不是我,也必须得变成我。”
所以,柏易是以为她没有想到办法,所以有些生气吗。
意识到这点,虞穆尔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狂跳。可同时让她有些不解的是,明明不理人不出现玩消失的人是柏易他自己啊,他现在生哪门子气。
虞穆尔没理解柏易的心思,逐渐也生出些委屈和不满,“我想没想到办法,你在意吗?”
“让我想办法喜欢你,可你人呢?”
“自己一声不吭不见人影,柏易,你在耍我吗?”
说到后面,虞穆尔隐隐有了些哽咽。
这段日子以来的猜测和顾忌,很难不说是难受的,偏偏始作俑者撂下句话就跑,连句正儿八经的告白都没有,像个骗子。
见着虞穆尔红了眼睛,柏易瞬间就慌了神。
其实那天晚上之后,他就没再睡过一个好觉。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好几次想要敲响虞穆尔的房门,到了最后又都生生压下了冲动。
脑子里都是虞穆尔当时惊慌失措的表情,柏易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是自己吓到她了,所以他开始回避虞穆尔,是想给她空间和时间,让她可以好好思考,稳妥地接受他。
柏易也害怕,自己一时的冲动之举让虞穆尔有所畏惧,所以才不得已躲起来。
只是没想到,这份顾虑却让虞穆尔生了这么多情绪。
他也顾不上回避了,几步就走上去,双手捧着虞穆尔的脸,指尖触碰她的眼角,为她拂去眼泪,“怎么可能耍你,是因为怕吓到你所以才没见你。”
“穆尔,别哭了,是我不好。”
“我也想去找你的,但是觉得你可能会不自在。”
一向冷静自持的柏易在这一刻发了慌,手忙脚乱地安慰着,也来不及组织语言,把所有的解释一股脑抛出来。
原本虞穆尔也没想在柏易面前这样失了分寸,可柏易这样温柔的安慰,还是让虞穆尔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她觉得委屈,非常的。
“是你先说了那样的话,结果还不来找我。”
“你、你不来找我也就算了,我来找、来找你,你还凶我。”
嗓眼腥咸难耐,虞穆尔抽抽嗒嗒的,话都说不利索。一张白嫩的脸憋得很红,眼睫上都沾了泪滴。
柏易把虞穆尔抱进怀里,双臂拥着她,轻轻地在她肩后拍着,“抱歉,是我不好,别哭了。”
怀里的人抽抽噎噎,柏易没觉得厌烦,只觉后悔。他并不擅长安慰人,只能用行动表明一切,表明自己的失误,表明自己的歉意。
忽然,他反应过来什么,后背突然有些僵。
“你…你刚才说什么?”柏易喉咙发紧,一字一句道:“你…是来找我的?”
闻声,虞穆尔有些红了脸,她低着脑袋,额头抵在柏易肩膀上,哭声渐弱,鼻音有些重,嘟嘟囔囔地应声,“嗯…”
空气沉默了片刻,虞穆尔和柏易贴在一起,能感受他身体传来的温度。
心跳声砰砰拉长,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柏易的。
她听到柏易问了一句,“想到办法了?”
声音很沉,不像是问句,更像是陈述句。
然而,虞穆尔有些答非所问,“柏易,你是不是喜欢我。”
很直白的问话,没有什么遮遮掩掩,这或许是虞穆尔活了这二十多年第一次如此坦然。
她有很多话想问,然而这些话又都通通汇成这一句,是不是喜欢。
心脏跳动得更加厉害,虞穆尔的手攥得很紧,指尖甚至能渗出汗来。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柏易垂头,鼻息间尽是虞穆尔的气息,他说,“这很难看出来吗。”
“所以…”虞穆尔感觉自己说话都不太利索,牙齿和舌头打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