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吃早餐。”
江瑟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时有些理?不清他的气消没消。
多半是还没消。
这是他第二?次生?气。
上一次她同他说分手,他其实也气,只不过被她一句“一直都只想要你”给哄好了。
这一次却是没有上一次好哄。
叫了那么多声“怀砚哥”都没能哄好。
江瑟低头趿上鞋,不紧不慢跟上去。
懒得再哄了。
反正他不会离开她,她也不会再抛下?他。就这么,不死不休纠缠吧。
吃完早餐,江瑟手机响了。
是莫既沉的电话。
手机响起时,她便隐约猜到这通电话的内容。
接电话时,她一直没出声,静静听莫既沉说,末了才淡淡道一声:“辛苦了,莫队。”
通话结束,江瑟看了眼陆怀砚,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傅韫被朱印麟刺了几刀,抢救了一晚,到现在都还没脱离危险期。”
男人淡漠地“嗯”一声。
昨晚她在废工厂那会儿,他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他压根不在乎傅韫的生?死,不管救不救得回来,他都不会让傅韫再有机会出现在她眼前。
“陆怀砚,你不好奇朱印麟为?什?么会跑去医院杀傅韫么?”
陆怀砚没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她,黑沉的眸眼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好半晌才似笑非笑道:“不给你睡就连‘怀砚哥’都不叫了?”
江瑟两只手都绑着纱布,手因为?疼痛力气本就比平常小些,听见这话,杯子里的茶水没忍住晃出几道波纹。
她抬眼:“我叫了你十?二?声‘怀砚哥’。”叫了十?二?次都没能哄好他的话,说明叫哥没用。
“十?声。”陆怀砚纠正她,“叫了多少声都能记错,你叫的时候上没上心?”
江瑟一愣,还有两声是录视频那时叫的。
那个u盘还放在新禾府。
她放下?茶杯:“你说过我叫你一声‘怀砚哥’,你就做这世上最好的哥哥。”
陆怀砚轻笑着回一声:“你还有理?了?这世上最好的哥哥难不成连生?气的权利都没了?”
他这一声笑,跟昨夜在浴室里那一声笑完全不一样。
不再是那种受了伤的笑。
一夜过去,昨夜那些坏情绪仿佛都被他彻底消化掉了。
他这人既理?智也克制。
情绪波动再大?,再是觉得难过觉得痛苦,也能用强大?的理?智压制住。
昨晚那一刻的失控过后,他不会再问她想没想过她死了他会怎样,也不会问她想没想过他们的将来,更不会再说抛下?他对她来说是一件轻易的事。
这些话他再不会提。
从他转过身抱起她,这件事便就此翻篇了。
即便心里扎着根刺。
他用理?智消化掉所有一切。
不是不在意?,也不是不会疼,只是理?智地选择了最优解,让这段关系继续下?去的最优解。
就像他同韩姨。
从前陆怀砚在私底下?也叫韩姨“妈妈”,江瑟落水的那一次,便听他叫过几次。
不是礼貌疏离的“母亲”,而是亲昵自然的“妈妈”。
后来韩姨自杀后他便再不喊“妈妈”了。
自此往后,都只是“母亲”。
就好似从前那个会叫“妈妈”的陆怀砚已经被他抛在了过去,而这是他处理?这段母子关系的最优解。
江瑟又想哄他了。
明明他这会比昨日更冷静更理?智更不需要哄,又恢复成旁人眼中的小陆总,可?她就是想哄哄他。
想跟他说,她不是没想过他们的将来。
抛下?他一个人去赌命也从来不是件轻易的事。
更不是没想过万一她赌输了,他会怎么样。
这些,她都想过。
江瑟垂下?眼睫:“陆怀砚——”
手机在这时突兀响起。
她话音顿住,看向对面的男人。
陆怀砚已经划开手机,温和唤了声:“母亲。”
韩茵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江瑟轻抿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发干的嗓子。
陆怀砚只给她斟了小半杯茶,怕斟得太满,她端着费劲儿。
茶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