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出声的问:“不是吗?”
他肯定被我气疯了,要不然能拿着手里的眼罩向我扔来吗?他怎么不拿别的东西扔呢?
他直步上前,立于我床前:“黎子语,你不要看我纵容你,你就可以这样随意的羞辱别人。我和她?我和她怎么了?就算我和她真有什么,你又介意吗?或是说,她要真有什么,你不应该更能理解她吗?”
我看着他,他说什么?说我能理解她?
他是说,我这个第三者,能理解另一个第三者吗?原来,原来,他如此的想。如此的想…
我在他眼中,也不过就是别人的情妇,一个第三者,人人得以唾弃的。
一口气血,我喷吐而出。
我成全,我成全,我成全他们…
郝陵则一个箭步往我床上跨来,我却快他一步的拔出手中的针头,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对他道:“你让开,让开…”
“你做什么,放下!你给我放下!”他退后一步,手指着我,颤声质问我。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前无进路,后无退路,我能做什么?我双脚下床,直逼着他往门口走去。
我移一步,他退一步。
“子语,你冷静一点。你先放下,我们谈谈… ”他退至门边,一手止住了我再往前移的步子。看来,他是决意不让我出这个病房的大门了。我握着的针头,抵着自己的太阳穴。其实,要扎进去还是要勇气的。
“你让我走,否则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有扎多深的勇气。郝陵则,不要逼我试自己有多狠!”我不顾他阻止我的手,再往前移步。他要是敢拦我,我真的就敢往下扎去。
不就是一条,他看着都觉得低贱的生命吗?两次三番的相救,我怎么就以为,他会在意这条悲贱的生命呢?
他见我如此的坚持,开了门,往门外退。走道上真冷啊,地面的温度让我惊觉自己还赤着脚,穿着单衣单裤,可这些都不重要了。来往的医生,护士,家属被这一幕惊呆了,纷纷想要上前。
我盯着郝陵则:“谁要是敢上前动一下试试看!”
郝陵则出手示意他们不要枉动,我一直逼着他往外走。他边退边对我道:“子语,你放下手中的针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相信我!”
我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只顾自己一个劲的往医院大门走去。寒风吹了进来,刺骨的冷。可我却像没有知觉似的往前走。他退到大门时,外面已响起了警笛的声音。他抵着门,又不想让我出去,他沉着声问我:“你就是想离婚,是不是?”
问我是不是想离婚?是啊!我想离婚,可是离了婚,我就可以离了你吗?你知不知道,我原以为世上我仅有的你,却对我说那样的话。让我连想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借口都不给我。
因果不昧,果真因果不昧。
“是,我想离婚。”我寒着声,答他。这回,他应该高兴了吧!
“你为了离婚,不惜让你以死相逼?”他双手摩搓了一下脸,像是在做最后一次的确认。医院大楼的其他出口,已有警察进入,他们逐步的向我走来。我知道,郝陵则是不会让他们插手的。
“是你逼我的”你要是不说那句话,我还能有一丝活下去的借口。是你不想我活着的。不是我…
他听了我的话,笑,轻笑,大笑,笑不可止… 片刻,他突然止住了笑,正色对我道:“我离,我离还不行吗?”
他终于答应跟我离婚了,是吗?真的答应了!?我一笑,再次,好,他终于是答应了。他自由了,不用再被我束缚了,步凡也不用我再体谅什么了。我低笑出声,握着针的手也松了下来,可还没等我从郝陵则的话中回过神,苏绒便从我身后,反手拧了我举着的胳膊,将我困在了他胸前。我随即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扎了一针,即刻昏迷去过。
等我再次醒来时,我意外的见到了裴若。他背着手,站在窗前看着床头上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他会觉得放松了下来。一行泪就这么自然的往下淌,这么久的煎熬就像得到了一种解脱之法的释然。
“子语啊… 你这又是何苦呢!?”他就像是与我很熟悉似的,拉坐椅子坐在我床边,轻叹口气的问道。
我侧过头,不想让他看到我这样子。他又叹了口气,将床头边的几张纸递到我眼前:“离婚协议,你要看过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就签字吧!陵则,他… 已经签好了。”
这么快?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吗?我伸手抹掉自己的眼泪,撑起身子看也不看的在协议书上签下名字,交到裴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