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着沈岩的骨灰沉到了墓穴的最低端,久久的回不了原来的位置。dangyuedu.com我的脚一软,像是撑不起自己的身子要向后倒去。
郝陵则在我身旁,立刻揽过我的腰,将我紧紧的扣在他的臂弯之中,似乎是强行的架着我不让我倒下去。站在郝陵则一旁的司俊和齐朗看了我和郝陵则一眼之后,同时的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挡住了身后人的目光。
“支持住”郝陵则一只手抚在我冰凉的手上,极低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我强行的让自己点点头,我知道自己是不能倒的。方惠都没倒下去,我要是倒下去了可要怎么解释才好。
我依在郝陵则身旁,久久过后一阵风吹来,似乎风里有着沈岩身上的味道。我稍稍的清醒了过来,沈家的几位旁系的男丁开始将翻出的新土填进墓穴,方惠已经哭倒在沈岩的墓穴旁。我看了苏缦的墓碑一眼,轻笑出声。我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时轻笑,难道只为想起只要寻着语儿那抹笑容,我就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诺言吗?
郝陵则听闻到我的笑声,低头却一言不发的看向我。
我收住笑,轻叹一口气,轻道心中涌出的一句不知在哪里看到的词牌。“君子如玉,怎奈云逝如烟。”沈岩,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一直扬着你最爱的笑,就一定回到我身边的。不要食言,一定不要食言。
我稍稍的抬起头,一缕阳光终于破云而出。郝陵则似乎感觉到了我已经能够站立,便轻轻的松开了架着我的手,低着头对着我迷茫的双眼,像是要对应着我刚轻叹的话道:“茫茫人海间,空留恋,只为守一句誓言。”
我俩相视一笑,又各自收回自己的目光,我在心中轻叹,只为守一句誓言,沈岩,请你守住你给我的誓言。
我转过头,看向沈岩的墓碑,上面的照片让我吃惊的回望郝陵则,那张照片应该是他剪切了在我的婚礼上和沈岩的唯一一张合影,我以为那张照片这时候会夹在沈岩的某本书里,而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墓碑之上。照片上的人,眼神中那么强烈的不舍和宠溺的表情,从来不曾出现在他的生活当中,现场的人无不为这张照片惊叹,也不由的把目光投向沈岩墓碑的右侧苏缦的墓碑之上。我在心中轻叹,郝陵则何必选一张这样的照片呢?
他低过头,看着我眼中的不解和苦笑,低声对着我说道:“很多年以后,我希望别人会知道先生这样看着的人,是你。”
我低下头,不禁失笑出声:“怎么?还要把我葬在这里吗?”
“如果,你要求的话。我会这么做的。”郝陵则认真的看了我一眼,淡淡的答道。
我看向苏缦墓碑,又看看沈岩的墓碑,最终把目光收回到郝陵则身上:“不用了,我除是你郝陵则的太太之外,就只是黎子语而已。”
郝陵则,你在上海的时候不是告诫过我,我是你郝陵则的太太吗?可现在为什么又这么做呢?我悄悄的把不解藏于心中,不再向他询问什么。郝陵则有一点和沈岩特别的像。那就是他不想告诉你的话,你就算问得再多,他都能保持沉默。所以,依我现在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告诉我原因的。
我把目光转向墓前,苏老夫人已由苏绒搀着,将自己手中的白菊放在墓前,她一手用白帕试着泪,一边抚着墓碑听她道:“你这孩子,怎么也学那缦儿瞒着我们啊!她糊涂,你也糊涂吗?你这一走,让我们这些个剩下的老骨头怎么办呐。”
她不顾苏绒的劝阻,也似乎没顾忌在场方惠及方家人的感受,独自一个捉着沈岩的墓碑哭诉着:“缦儿走后,我知道自己因为你没来送她最后一程,一直对你冷言冷语,态度也很恶劣。可是,从苏妈妈的内心里来讲你和缦儿一样,就像我自己的亲生孩子,你们怎么可以都这样对待我们呐。”
不知道为什么,苏老夫人的一席话让我不由的又落下泪水。似乎随着苏老夫人那些话,沈岩突然倒在我身边的样子又重新回到眼前。我紧紧的捂着双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一直怨你为什么,赶不来送缦儿。这些年,你却都从来不告诉我原因,你想让苏妈妈带着这些怨恨过一辈子吗?难道,你又真如缦儿所言是为了她吗?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呢?”苏老夫人说到这时,几乎已是泣不成声的跪坐在墓前。
苏母的话,让我下意识的向她走去想要向她解释一些什么,郝陵则在身后拉了我一下,像是想阻止我这么冲动的做法,可我回过头看着他,他却又什么都不说。就那一刹那,我在郝陵则眼中读到了:“你如果想去就去吧,一切有我”的讯息。我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