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你和孩子的生活。你可以带着他过平平凡凡的日子,你可以让司俊他们教导孩子经营沈家的所有企业。语儿,你自己决定吧。”
我终于等到他说我不想嫁就不嫁,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在我到底要不要嫁给郝陵则的问题上。
“你告诉我,你怎么了?”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听着他说他时日无多。
“缺乏性血小板减少症”他扶住了我,清楚的吐出两字。见我还想说什么,他接着又吐出“晚期。”
“你不告诉我?”我想,我现在完全是依靠着他拉着我的力量,也能站在他的对面。要不然,我肯定坐在地上不得动弹。
“是,是不想告诉你的。不是迫不得已,是不应该告诉你的。我怎么忍心,让你看着我离去啊。这多残忍啊!”他笑着,笑得是那么决然,像是在跟我告别,想要留下最美好的样子。
“沈岩”我贴于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
“嗯”
他搂着我,像以前一样,轻抚着我的背。我想,他肯定还是笑着,因为他应我的嗯字,带着一贯的升调和笑意。
“你是从医院来吗?”他的心跳还是那么沉稳,让我乱了几十天的心慢慢地静了下来。
“嗯”他轻抚着我背的手,顿了一下。我感觉他抵在我肩头的下额,轻轻的点了点。
“让齐朗陪你回医院吧!我嫁给郝陵则!”我知道自己说得很轻,可我相信沈岩能听得清楚。就像,我隐约明白了,他为什么非要我嫁给郝陵则一样。
“我嫁,沈岩我嫁。”我搂着他的腰,没敢太用力,我害怕我稍微的一用力,他就会很疼。可贴着他胸前的脸,却再向他更了一步。我们就这样抵着这扇门互相的拥着对方,像是忘记了这扇门外还有几百名宾客等着。在我说出我嫁之后,我和沈岩谁也没有开口再说些什么,整个休息室里除了我们的呼吸声,静得连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子语”郝陵则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我的心因这突然而至的声音漏跳一拍。似乎下意识里,搂着沈岩的手也紧了一分。
“语儿,先去坐下。”沈岩也跟着我收紧的收,收住我的身子。但也只有一个瞬间,又旋即松开。“语儿哭得像花猫了!”他拉着我坐在椅子上,抚着我真的像是花猫的脸轻松一笑。看着他的笑容,忽视掉他眼的悲伤,我也跟着一笑。如果,他爱看我的笑,那我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让他看我的眼泪呢?
他去打开了门,跟郝陵则说了些什么。一会之后,跟着我一早晨的造型师又重新回到我身边。看到整个妆面已经糊得不成样子的时候,大为震惊,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什么也没问,只是又重新的给我卸妆,化妆。整个过程郝陵则一直陪同在我身边,沈岩已经在打开门的那会离开了这个休息室。
“新娘子,好了!”造型师在紧崩着一张脸十几分钟之后,大松一口气。我睁开眼睛,笑了笑看着造型师。今天一天,真是给他填了不少麻烦。
“谢谢”
郝陵则接叉着双手置于胸前,人也一直倚在休息室的壁炉架旁。看到已经收拾妥当的我后,走了过来向我伸出手:“子语”
我看着眼前的郝陵则伸过来的手,我知道我应该要回应他的,要把自己的手交给他的。可是我还是怔怔的,像是慢了一拍。但郝陵则像是了解我的心情,他一动不动的伸着手,等着我下一步的行动。
“还没好吗?我的黎大小姐。”素芸今天这个会场的总指挥,像是对我久久不出场已是到了不满意的极致。
我转过头,对着素芸一笑。
“哇,这发饰太漂亮啦!”素芸在我转过头看向她的一瞬间,对着我惊叹道,我浅浅一笑,沈岩送来的这顶皇冠是很精致。
“这可是cartier1902年的珍藏款,你用漂亮来形容是不是不太适合?”一旁的造型师像是对素芸的用词极度不满,我抬起头看着郝陵则。他还是伸着手,等着我对他的邀请做出反应。
我缓缓的伸出手,交于郝陵则的手中。他顺势一拉,我也立于他的身旁。他低声在我耳朵道:“我以为我今天要取消婚礼的,甚至我连给记者的说辞都想好了。我没想到你能答应嫁给我,谢谢你。”
“说谢谢的人,是我才是。如果说嫁给你是让他放心的唯一方式,那我只能感谢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你存在。”我抑起头,对着郝陵则的双眼。我分不清,他眼中的笑意是自嘲,还是宽慰。但无论是什么,在这样的一个场合,脸上挂着笑容总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