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怕我惩罚他一样,见我不出声,哀求着说:“请公主放过小人,小人此生已是不以人道,小人也知道错了,要是知道你是公主,小人是万不敢欺到你的头上啊。”
我不屑地说:“要是我不是公主,你就可以是吗?”
他赶紧说:“不是的,小人……”
“我永远不会做这里的公主,我也不罚你,上天要收你,还是饶不了你的,做了什么事,人在做,天在看,举凡三尺有神明,楼玉宇,这是你欠殷家的,是你欠梨香的。”我低头,看到他的手上还包着纱布,还冒着血,似乎是缺了些一样。
估计也是梨香伤和吧,左右手皆是。
楼玉宇,也用不了弹琴的方式来骗女子了。
他曾辱骂过我,说我丑女什么的,到头来,他也只是一个怕死的人。
我摇摇头,有些痛楚,往河边走去,几个侍卫赶紧跟上,才走了一会,头又更痛了,回去躺着。
中午的时候,耶律重过来看我,然后宣了不少的大夫给我看。
我是生病了,浑身发热,一时如火焰之中般,一时,又如在冰窖中。
冷热不断地交替着,脑子也迷迷糊糊的,却始终默守着,不乱念出一个字。
喝过药就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床前坐着一个人。
浓密的发,如刀凿般的五官。
从初见面之时,我就对他很反感,觉得这么一个人,这样的嚣张,是让人很难以接受的。
我以为,我只有一个妹妹。
爹爹不会宠着我,娘走得早,愁的时候多,也不会只想着我,宠着我。
耶律重,我名义上的哥哥,不得不承认,如果放下很多的国仇家恨。
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他有谋有胆,他宠我,关心我,可是,不是最好的时间,而我的骨子里,已是长满了燕朝的血液。他太我的算计,把我一点上滴的好感,都抹杀了。
想让七皇子臣服到大辽,只要七皇子喜欢的,没有什么他不会送给七皇子。
包括是我,若风的媚药,太子的冷眼旁观,无非都是有不同的目的。他是要七皇子感激于他,而太子,是想要七皇子离开宫里。
造就了很多的遗憾,七皇子直接表明态度,上战场和他对战。
他蓦然睁开眸子,黑幽比幽的眼眸看着我,沙哑地说:“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你没有吃东西就睡着了。”
我看到旁边的小桌上,还放满了食物。
我摇摇头,一点胃口也没有,难道,他在这里守了一夜吗?
眼窝轻陷,隐隐的青髭冒了出来,他轻轻一笑,有些暖意:“冷吗?”
“不冷。”我轻轻地说。
他还是又拿了一张轻毛毯过来盖着:“你又是冷又是热的,小心些。”
拿了一个软枕,放在一侧,让我靠着。他又倒了些温水,递了过来。
我就着他的手,乖乖的将水都喝了下去,才觉得舒服一些。
他有力的大手摸摸我的额,“好,没有热了。”
我还是睁大眼睛看着他,他轻柔地笑:“怎么,你不认识我了吗?”
一时这样温厚,一时可以杀人无数,一时可以算尽人心,我不知道,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别对我那么好,我不会领情的。 ”我冷淡地说着。
他轻笑:“才好一点,就开始张开你的刺了,初雪,你是我妹妹,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是啊,你一直利用我。”我指出这些事实。
他有些苦笑地说:“早就错了,在秦淮看到你的画画的时候,我就该把你带走的。”
“你去了秦淮?”真是不可思议啊。
他挑了挑眉,眼里有些迷波,轻声道:“那时你不是鹤立鸡群的,我想,大概你不是公主,带不带走你,也无所谓的,你很有才华,你的画,让我赞叹不已,你在台上,和林静如的一番对话,没有句句相逼,却是字字有理有据,我欣赏你,你那淡淡的笑,让我觉得,或者你在民间会更好一些,让你参与到皇室中来,就把你所有都抹杀了,而且 ,你并不出色。”
他坦诚地说:“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或者那时带走你的,会是不同的倪初雪,而不是跟我作对的。”
我摇摇头,“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跟你一般的,耶律重,十几年的秦淮生活,很简单,很快乐,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不会改变什么的,我是燕朝人,这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