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用着恳求的眼神看我。
我点点头:“嗯,初雪要是看到林画师就跟林画师说一说。”
我见,我是难得一见他了,只有他来找我,我是不可能去他的。
画,也许很重要,宁妃也开始,为她自己而打算了。
从林珣送我的画中,我知道,他是极会画的人,要是为宁妃而画,他是皇上身边最红的画师,画什么,皇上也许会知道一些,再想宁妃,就不难了。
宁妃坐在那里,眼神看着窗外的白花,“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要改变我自己,嬷嬷,这冷宫,我呆够了,我也看透了,我不能光等着。瞧我,用了多少的时间,用了多少的光阴,却还是这般。唉,再等,我还有几个八年呢?”
有一种坚定,有一种奋起,宁妃的斗志,真的起来了。
我现在不知道上官雩为什么要这样说,他真的是厉害,宁妃不说出来,他也看出来了。
那皇上叫他去干什么呢?谈谈婚事吗?
心里又有些闷着,皇上的意,可是只能顺,不能逆的。
好久没有见梨香了,我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毒疹在身体里面,倒也不会传染,她大概不知道爹爹怎么样,趁现在没有什么事,我向宁妃娘娘请令:“宁妃娘娘,初雪下午到宫外去看看妹妹可以吗?”我轻声地说着。
宁妃看着我笑:“|初雪,怎么还把我当外人,去吧。下午我也有些倦了,陈嬷嬷陪着我就好。
我开心地笑:“谢谢宁妃娘娘。”
“不必急着回来。”她似乎有些别意地说着。
我一怔,很快,轻声说:“是,娘娘。”
就算我今晚不回来,我也遇不到林珣,不过他还会来的,我相信。他是一个极好极好的朋友,下次再见他的时候,我一定要告诉他,别为我的事,在操心。
带着爹爹的信,我轻快走出冷宫。
爹爹的字极是好看,刚劲有力,独具一格,一笔一划,像是量过一般,粗细匀称,我一直学,可是学不来。我的腕力还不够,不过于娟秀,称不上好。
此时,梨香一定不在秋菊院。
我直接就去洗衣宫找她,也许还能帮她干点活,让她轻松一下。
冷宫外的空气,似乎好了很多,我深深地吸上一口,觉得神智都舒服多了。
梨香倒是舒服,坐在树荫下休息,也没有人管她。别的宫女,都在一边认真地洗着衣服,没完没了的。大概是因为太子那边的一句话吧,东宫太子不在,梨香也没有什么好做的了,这洗衣宫的嬷嬷,多少会给她一点面子。
太子一句话,可真是会让一个人的生活,都发生翻天覆地变化。
“梨香。”我轻轻地叫着,朝她挥挥手。
她张开眼,美丽的大眼惊讶地看着我,然后跳了起来:“倪初雪?”
“当然是我。”我轻笑:“过来有些东西给你。”
梨香还是那般的美丽,粗布筒衣没有掩藏住她的光华,依旧是光彩夺目,美得让人着迷。
我轻笑,走到偏一点的地方去,轻声地说:“梨香,爹爹有消息了。”
她转嗯一点,倒是不见得有什么兴奋的:“就这些事啊?”
我心里有些哀落,梨香,还不是一般的淡情,掏出信:“看看,爹爹写的。爹爹可关心你了,梨香。”
她看了一会,皱着眉,我以为,她在难过。
伸出将散落在脸边的发拢到肩后,拍着她的肩:“梨香,爹爹过得很好,不用太担心了,有上官雩在,爹爹一定会没有事的。”
梨香却直看着我,挥着手里的信:“这是怎么进来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在秦淮的那时候,我就拜托奶娘去找上官雩。现在爹爹在上官公子府上,倒也可以安心了。“
梨香却笑了,有些酸意:“倪初雪,你可真大的本事啊?连上官雩也听你的。”
我莫名其妙,好端端的给她信看,居然这样笑我。
拧起眉,梨香挥着信:“你倒是不知道宫里不能传这个。”
我叹口气:“梨香,没事。在宁妃娘娘的身边,比在后宫的任何地方还要自由,自在。我已有执笔的权利,一封信倒是无关重要。”
她咬着唇:“你有执笔的权利?就你,倪初雪。”
什么意思,真是的,我就不能吗?我点头:“是的。”
在腰间掏了下,拿出玉佩给她看:“或许我会出宫。”我轻轻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