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谨在看到她眼底的湿润时,眉心拧了起来,在她面前站定,柔声道:我没事。”
鹿儿嘴硬道:谁管你有没有事了!”
君谨轻轻一笑,抬起她的手,刚刚大概太过紧张,她握紧的手指都是梆硬的,簪子的翅膀也扎进了手心,君谨摊开她的手,满眼心疼,嘴角却不自觉扬起了弧度,低声道:鹿儿,你还是关心我的対吗?”
鹿儿用力抽回手,哑声道:王爷从前不是嫌我的关心是累赘吗?现在又为何来纠结我是否关心你,哼,王爷还是不要多想的好,你因为帮我被弹劾,我不过过来瞧瞧怎么回事罢了。”
说完,她转身就跑走了,宋怀玉在一旁看着,眼底蓄起了怪异:你究竟做了什么?让鹿儿这般强硬与你撇清关系?”
君谨望着鹿儿离开的方向,忽然笑了一声,眼底浮上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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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分分合合的一対有情人,宇文玦和阮心棠终于办了一场名震四海的婚礼,鹿儿刚从新房那闹了一场,欢天喜地的脸上明媚的笑容藏也藏不住,竟是比今晚这不停歇的烟花还要绚烂,看的那些名门郎君眼睛直移不开。
宋怀玉一边欣赏着庭院里翩翩起舞的舞姬,一边越过舞姬看向远处的鹿儿,玩味地笑道:豺狼环伺啊。”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身旁。
今晚这等的热闹,君谨十分沉默,沉默的与这热闹格格不入,那双深邃的眼眸只盯着一处。
乔三看着鹿儿的深情满满,贴心地端上一碗醒酒汤:三公主,您刚刚喝了不少酒,喝碗醒酒汤吧,舒服些。”
鹿儿闻言微微笑,其实她的酒量还好,暂时还用不着喝,不过看着対方如此期待的眼神,她还是伸出了手。
正巧,本王正需一碗醒酒汤,乔三公子有心了。”
那碗汤在众人的惊愕之下,已经到了君谨手里,他淡淡瞥了一眼乔三,缓缓饮尽。
鹿儿坐在那里抬头看着他,目瞪口呆。
宋怀玉眼底含笑看着他放下了碗,故作奇怪道:你今晚有喝酒吗?”
君谨斜了他一眼。
在场之人无有不了然,乔三隐隐生了怒气和较劲,他対鹿儿道:鹿儿,我们去投壶吧。”
鹿儿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乔三拉着走到过去,正在投壶的公子娘子看到鹿儿过来,自然是要让出来的。
乔三拿了支箭给鹿儿,正信心满满,却见君谨也跟了过来。
君谨闲适地拈起了箭,淡淡扫了眼几丈远外的箭壶,轻叹道:本王也许久没有投壶了。”
琴瑟钟竽环绕不绝,远处的歌伶声声入耳,亭下対弈的人也放下棋子看了过来。
周围围满了人,只见君谨长袖一挥,没人看到他的手势如何,怎样出的手,那手里的三支箭眨眼间已经乖乖速中并双耳。
满场寂静,君谨仍旧一派闲适,似乎这样的伎俩他只是随意挥挥手,甚至没有见他起势,没有见他正眼看过壶身,就那样轻松自然地做到了。
顿时欢呼声起,乔三瞠目结舌,只见君谨摊手有礼道:乔三公子,请。”
宋怀玉眼见着乔三涨红了脸,又白了脸,表示了万万分的同情,他斜了君谨,那眼神仿佛在控诉君谨:你一上来一记绝杀,还让人家自讨没趣吗?
乔三果然没好意思班门弄斧,宋怀玉轻声道:何必跟一个少年较真。”
君谨不置可否。
反正鹿儿看着远处落了箭的壶呆呆出神,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君谨是在跟乔三较劲吗?为什么?
那个答案几乎要呼之欲出,可一阵凉风而过,她猛地回神,看也不看他们,快速说道:我不玩了,我去找棠棠。”
鹿儿落荒而逃了。
她一路跑到了没人的河边,捂住发烫的脸,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还在想君谨为何要那样做。
三公主。”
一道清扬的声音打断了鹿儿的思绪,她转过身,竟见漾盈盈而立,朝她行礼。
鹿儿讶异道:你怎么在这?”
漾莞尔:王爷在这,我自然是要贴身伺候的。”
那贴身”二字也不知是不是鹿儿敏感,觉得漾这两个字咬的有点重,让她有点不舒服得皱了皱眉。
鹿儿瞥过眼,冷然道:你的王爷不在这。”
漾没有走,反而走到了鹿儿身边,她本就特意来寻鹿儿的,所以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