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时分,寺中的打更僧人轻踏着宁静的步伐,缓缓绕寺而行,手中木板轻击,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三次回响,悠悠荡荡,在夜空中交织成一曲古朴的晨祷。!精\武+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与此同时,寺内古钟被庄重地叩响,深沉而悠远的钟声,似乎穿透了灰蒙蒙的晨雾,却又悄然融入这无边的寂静之中。外面的世界,依旧被一层轻纱般的薄雾温柔地包裹,夜色深沉,即便是伸手,也难以触及那模糊的轮廓。四更过后,山林间渐渐苏醒,春意盎然的早晨,鸟儿叽叽喳喳,在林中跳上跳下觅食,为这静谧的山林添上了几分生动与趣味,仿佛在告诉世界,新的一天,已悄然拉开序幕。
然而,寺院的打板和叩钟声虽响,却也警醒不了呼呼酣睡中的符存,他就这样错过了早课、早斋、早活,一直美美地睡到日上三竿,太阳晒到屁股上了,被老肚家和老肠家的争斗搅醒。他缓缓地伸了个懒腰,带着几分慵懒与无奈,嘟囔着:“和尚的斋饭真不经饿,把我的好梦都搅醒了!”
因为符存做了一个好梦,梦见爹爹安然无恙,已安全回到了家,这份温馨与喜悦让他在醒来之时心情格外明媚。思绪飘忽间,他忽地忆起一句诗,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自娱吟道:“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翻云覆雨后,落红知多少”
随后,他慵懒地撑起身子,起了床,缓缓步出房门,心中却猛地一惊:周遭的僧舍附近竟是异常空旷,附近几乎没有人,也无人唤自己起床用餐?人都去哪儿了呢?这份静谧,反倒让他心生几分不安。
符存琢磨着:如今自己也算得上是这寺院中的一份子了,寺中事务,理应让我知晓一二才是,怎会如此被晾在一旁?更令人心绪难平的是,我刚拜的行意师父,面容冷峻,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还不知道今后怎么对我了
民以食为天,饥饿之感,历来便是人心头最迫切之事。符存蹑手蹑脚就来到了斋堂之外,轻轻探头向内张望。只见一位行堂老和尚正俯身案前,一丝不苟地清洗着用斋的器具什物,神情专注而宁静。从这光景看来,早斋的时辰似乎早已过去。然而,符存腹中空空,饥饿难耐,索性便踏进了斋堂,以尽可能轻柔的声音问道:“师父,弟子未曾用过早斋,此刻饿得紧了,不知是否还能讨得一些?”
老和尚缓缓抬起眼帘,以一种深邃如古潭的目光,细细审视着面前的孩童:这孩子生得虎头虎脑,一身崭新居士服裹身,显然是初入佛门,对寺中规矩尚是一知半解的新丁。老和尚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肯定地说道:“凡错过斋饭时辰者,皆不可再食,看你模样,应是新来的僧兵吧?拜在哪位高僧座下修行?
符存一听自己竟无缘早斋,心中顿时焦急如焚。此刻,肚挤眼贴脊梁骨,饥肠辘辘,于是,眼中流露出一抹恳求的光泽,声音微微颤抖道:“师父慈悲,我不是什么僧兵,我只是来拜师学艺的俗家弟子而已,求求师父给我一个馒头,剩馒头也行,只要能充饥的,都行,弟子实在是饿极了”
老和尚一听此话,面容顿时凝重,严肃训诫道:打板叩钟,晓击则破长夜,警睡眠;暮击则觉昏衢,疏冥昧;你这孩子,怎地如此缺乏警觉?既已踏入这寺院门槛,披上了这身僧衣僧袜,即便是俗家弟子,亦须严守寺中清规戒律。倘若今日上午,你错失了随师习武参禅的时间,恐怕连午时斋饭你又得错过了,阿弥陀佛。”
符存心中暗自焦急:早斋已然错过,午斋万万不可再失。若再赶不上习武修禅的时辰,那可真是糟糕至极了。
这份迫切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使得他的话语也急促起来,一连串的疑问如连珠炮般涌出:“师父,恳请您告知,习武修禅的地方究竟在何处?什么时候开始?还有,我那行意师父为何没有提前告诉我?
老和尚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笑意,动作不急不缓地抬起手,轻轻向前方悠然指去,仿佛已将一切答案尽付于那无声的手势之中。随后,他双手缓缓合十,口中默念起经文,不再多言一句,留给符存的,只有那悠远而深邃的禅意。
符存顺着老和尚指引的方向,毫不犹豫地、急匆匆地撒腿跑去
沿途,所见僧人皆陆陆续续走进大殿,符存的目光穿越人群,隐约望见王贤的身影混杂在几位俗家子弟之中,正缓缓向大殿行进。符存心中一动,随即不假思索地快步跟上,紧跟着出了天王殿。
在那开阔的广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