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施针也并不是完全无用,最起码尘昙寡淡的面色透出了隐隐血色
他半阖着眼,干涩枯竭的经脉在短时间内得到了良好的温润,舒展的眉头带着淡淡的慵懒,从骨子里透出的清雅绝尘是就算沦为阶下囚也遮掩不住。
唐奕竟有些看痴了。
他晃了晃眼,清了下嗓子,微微侧开视线不再看。
也不怪陆随深会不顾蔑伦悖理爱慕自己的师尊,这样的人整日在眼前转来转去,是个人都会动心吧。
刚施过针有些热。
尘昙:“把窗开一些吧。”
好热。
唐奕回神:“不可,毛孔尚未闭合,若是寒气入了体莫说你了,就连你肚子里的狐狸都活不了。”
这话说完,他怎么都觉得有些别扭。
尘昙并没有多想,也没有再提,问道:“阿深今日怎的没来?”
“不过几个时辰不见便想他了?”
唐奕调侃,本想看眼前的人羞愤,没想对方却认真的点了点头,“想了。”
莫要说几个时辰,就是几息不见,他也想。
唐奕:...
苍梧大陆最疯狂的一朵高岭之花,如今被陆随深拽下神坛不说,还折腾的傻了些。
“他去了民间,说几日后回来。”
“他怎么不同我说。”尘昙嘀咕,语气带着微微懊恼。
实在是他怕自己再说下去会掩饰不住嫌弃的表情,唐奕的目光落在尘昙枕下露出的画册一角。
“你方才看的...”
“我什么都没看!”
老祖总算是红了脸,把画册又往枕下埋了埋,直至看不到画册了他才松了口气。
唐奕:你真当我是个睁眼瞎吗?
心中想着,却也失笑。
他总算是清楚了尘昙为何为吸引了陆随深那般性格的人。
眼前的人明明是大陆至强者,这性格...当真比那些阴险狡诈的上位者单纯的不止一丝半点,真真像个孩子一般。
实在是在之前这双纯粹的眼被蒙了尘,他没有参透。
如今两人不再互相折磨,尘昙也逐渐恢复了曾经的模样。
“行,你什么都没看到。”
唐奕不由得轻笑,顺着他话中的意思说。
若阿若醒着,想来同眼前的人会很合得来吧。
想起自己的爱人,唐奕较好的心情变得黯淡伤身。
还差最后一味药。
若说之前寻到的药还有迹可循,可最后这一味...心佛叶只在书中有寥寥几笔,到现在都...找寻不到。
唐奕的表情由晴转阴,落入尘昙眼中。
“可有烦心?”
唐奕扯了扯嘴角,倒也没有瞒着:“内子昏睡几百年,只差一味药便可醒来...”
“内子?是什么东西?”老祖并不懂这些。
唐奕:...
他叹了口气,“内子便是家妻,是我的伴侣。”
“家妻?你成亲了?”
“虽未成亲,阿若也早就是我认定的妻子。”
唐奕的目光怀念而炙热,就像阿深看自己一样。
未成亲,也算作妻子吗?
那对阿深来说,自己算作妻子吗?
老祖心中浮起淡淡的忧愁,他撑起身,盘膝坐在唐奕的对面。
“你要找的是何药?”
“心佛叶,找遍整个大陆都没有任何的线索...”
此物生长在极炎之地,这么多年唐奕都快把大陆翻了个底朝天。
“心佛叶...”
尘昙沉吟了半晌,“早就在两千年前便已绝了迹,就算有人幸得此物,也必然会藏得严严实实。”
唐奕又怎会不知,扯出苦笑没有说话。
尘昙又问:“你的内子是怎么陷入沉睡的?”
唐奕眼中迸发恨意。
“都是因为苍绝...”
当年二人即将成亲,若不是苍绝在修炼之时失控,他的阿若又怎会受到波及。
“苍绝酿成的...”
尘昙冷了脸,他现在当真是恨极了苍绝。
唐奕:“算了,先不说此事了,刚刚施完针你应早...”
“我这里有一株心佛叶。”
唐奕的声音戛然而止,愕然的看着他。
尘昙从储物戒中寻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