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翻了个白眼,也没再说陆随深是白眼狼的话。
只说道:“因为这件事,你就不想活了?”
尘昙苦笑:“又怎会是我不想活?是我们之间已经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了,无路可退,无路可走。”
若可以,谁愿同自己的爱人闹得这般田地,如今只抱一抱都是奢求。
他的苦涩太过刺目,远山当真不喜这样死气沉沉的尘昙。
“他知晓这件事吗?”
“不知,而且…我给他喂了忘情。”
提起这件事,尘昙眉眼黯淡伤情,垂着眼眸,单薄的身体如拂柳,恍若一阵微风就可将他吹散。
“忘情?”远山惊得长大了嘴巴,却不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指责尘昙的疯狂。
忘情不会让一个人瞬间忘记对另一个人的感情,但是它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使服了忘情的人对他所爱之人的感情越来越淡,甚至到了最后完全忘记之时再回忆起两个人的回忆,他会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再无情分可言。
“妖族并不重亲情,他许是有些不习惯,你又何必做的如此决绝?”远山劝说,“如今你将他的药性逼出还来得及。”
谁知尘昙却摇了摇头,“陆夫人教养阿深兄妹长大,母爱如山,阿深理应报仇,可他于我有情,一直折磨着自己迟迟下不去手…”
尘昙打断他,“可狐狸,你不同,师尊很想念你,他等你很久了。”
提到孤鸿始祖,远山的注意力果然就被转移。
他震惊的问尘昙:“你见到孤鸿了?他如何了?是不是还同从前一般英俊?没变成白胡子老头吧?身材还在吗?我还能有性福吗?”
虽然他问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可肉眼可见的,他的眼睛蓄满了泪水,挂在长长的睫毛上。
尘昙:“…”
尘昙:“师尊同往昔一般,若非说不同便是更为英俊潇洒了,他以为你死了,还哭了鼻子。”
知晓远在九重天的爱人对自己的感情没有变化,远山抽抽嗒嗒,用爪子抹着眼泪:“还算他有良心,知道为我哭丧,你是怎么见到他的?”
“师尊入了我的梦。”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远山直接炸了锅!
“还能入梦!”他气的也不哭了,吵吵嚷嚷的,“他飞升几百年还未曾入过我的梦!他什么意思他!我要同他合离!”
话音落下,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两人纷纷感觉到身体外,天空响彻一片惊雷。
尘昙:“…”
远山:“…”
“恩…”远山心虚的晃了晃自己的尾巴,试探着轻声问尘昙:“咱们在你的紫府中,孤鸿在九重天,这么远…他应该听不到吧?”
尘昙不确定:“…应该。”
远山眨巴眨巴眼,抬头看了看。
又小声器我试探着说了一句:“我要和你合离…”
啪嚓——又是一道闪电。
“妈呀!”远山的竖起的耳朵瞬间怂啦下来,缩成了一团,对尘昙叫喊:“烂花,他能听见!”
在紫府中他是怎么听得见的!
尘昙露出迷茫的神色,也很纳闷。
师尊是怎么听见的?
远在九重天的孤鸿没忍住,冷哼了一声。
这声音就这么生生的从尘昙的储物戒中传出来。
尘昙:“???”
远山目光落在尘昙的储物戒上:“!!!”
“孤孤孤孤孤孤孤鸿!”蹭的一下魂体窜到了尘昙的手边,目光如炬的盯着他的储物戒,“孤鸿,你怎么…”
本想开口便教训这只惯会气人的小狐,如今一听到他的声音,孤鸿再大的气都散了,只剩下无尽的想念和情愫。
他的小爱人啊。
“梦魇中留下一缕元神在昙儿的储物戒上,只待你醒来,看看你。”
话语间,只见一阵光芒,孤鸿始祖便出现在远山的面前。
就如同当年初见一般,远山还只是一只狐狸,仰头看着高大英俊的孤鸿始祖,便只想着同他回家。
“孤鸿…”远山瘪了瘪嘴,要哭的模样,委屈极了,“你入小花的梦,都不入我的。”
他想他想的心都碎了。
孤鸿伸出手,让远山落于他的掌心之上,轻叹了一口气。
“入梦岂是那般简单的?”
这一次要不是爱人和弟子都出了事,他也不会这般贸然入梦,得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