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随深从冥想中醒过来时,老祖还保持着自己最后的一丝倔强。
不是他不想给自己治,是在他准备给自己治的时候陆随深已经醒了。
他忍着酸疼的感觉,面不改色的说道:“这次你的领悟颇深,看来很快就能冲破金丹后期。”
因为心境有所突破,陆随深的心情特别好,闻言眯了眯眼,神色带着这个年纪该有的桀骜,“弟子已然摸到了门槛,想必再过不久就可突破。”
“那便好。”
尘昙点头,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牙根,下一秒变了脸色。
唔,还是好疼,疼的口水快流下来了。
陆随深察觉了异状,顿时拧眉,倾身半跪在尘昙身前,“师尊,您可是哪里不适?”
不适。
特别不适。
尘昙强忍着委屈,侧开身子不让陆随深看自己。
“并无。”
断不能让小徒弟知道自己吃多了牙疼,不然以后怕是没有糖葫芦吃了。
陆随深并没有相信他的话,肃着一张脸定睛观察他。
猛的,他的视线扫过自家师尊腮帮上的一抹淡粉色。
陆随深:…
他可能知晓是怎么回事了。
随后,他的目光又看向地上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竹签。
尘昙眨了眨眼,也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顿时抿唇,用脚把脚边的竹签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又用衣摆掩饰住。
陆随深盯着他看。
尘昙面露无辜。
陆随深:…有这么当面销毁罪证的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有点头疼。
“师尊…您吃了多少串糖葫芦。”
尘昙不说话,低着头,脚尖捻着竹签又往里带了带,有些心虚。
陆随深:“这糖葫芦是弟子带回来的,师尊既不愿说,那下次弟子便不带了。”
说话间,他的语气都发沉了,显然动了气。
就是不知在气自己,还是在气贪嘴的尘昙。
老祖听闻此言眼露慌乱,脚尖也不动了,眨巴眨巴眼,声音很轻,“三串…”
陆随深:?
您怕不是觉得您的弟子眼瞎,那明显超过八九根的竹签您硬说成三串?
陆随深不说话,表情木木的,像是对他的答案很失望。
尘昙踌躇了半天,鼓起了腮帮。
“五…五串。”
他估摸着自己是师尊,对方是弟子。
就算自己撒谎了,对方也应该顺着自己的台阶下来。
没想,陆随深压根就不是抬举,更是站起身对他行了个礼,面无表情的就要退出洞府。
“…十串!”
尘昙恼怒,挥手用藤蔓堵住洞府的出口不说,还闪身来到陆随深的面前训斥他:“我是师尊,你是弟子。”
哪有弟子教训师尊的!
心里头想想也就罢了,说出来…
说出来怪没面子的。
不讲规矩!
陆随深闻言,眼中一道赤金色暗芒闪过,随即瞳孔幽深了下去。
师尊在提醒自己,逾越了吗?
…
也对,他方才的举止,本就是逾越了。
自己身为弟子,怎能同师尊有气。
想必,他干脆跪下身,跟尘昙请罪:“弟子逾越,还望师尊责罚。”
不知为何,瞧他这般尘昙更气了,沉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一跪一站,两人谁都不说话。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沉静诡异的气氛被传话的翠鸟打断。
“老祖老祖,宗主请您前去商议宗门大比一事。”
尘昙移开视线,把堵在门口的藤蔓扯去。
“本尊不去。”
说完便直接隐去身影,消散无踪。
独留一脸茫然的翠鸟和跪在地上的陆随深。
瞧着尘昙消失的地方,陆随深才缓缓站起身。
翠鸟飞过来站立在他的肩膀上,“老祖这是怎么了?”
要知道老祖为人随和,向来以‘我’自称,很少自称本尊。
偶然这么一听,翠鸟吓的翅膀差点都不会扇动了。
陆随深没什么表情,瞳孔越发的深邃。
细看之下,凌厉的蛇瞳若隐若现,随之淡去。
他轻叹了一声,“师尊从不参与宗门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