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智普对塞北二雄的叙述,楚玉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直到此时,他方才明白师叔青阳子为何对‘剑冢一行’忧心忡忡。
筑气境十品的高手,竟然在这小小的剑冢之内多余牛毛,且各大门派都为了龙泉剑争斗不休,无论是鬼蜮伎俩,还是真刀真枪的血战,都不再话下。
如此万般凶险之地,又怎能不让人唏嘘叹惋!
楚玉也不再多问,旋即将目光转移到不远处的战场···虽说络腮胡壮汉和塞北双雄还没有动手,但双方对峙的场面,已然营造出压迫人心的亟待感,好似剑拔弩张,大战将在下一刻一触即发。
“死胖子,虽说你是小周天境界,但我塞北双雄可不怵你。若是你执意因为这点酒菜菜要动手的话,最后鹿死谁手,还尤为可知呢!”瘦脸汉子面颊皱缩,横生出几道皱纹,看上去十分猥琐。
肥汉也张开大嘴,发出一阵阵嗤笑之声,“看你蜷缩在着剑冢之中,不问世事,恐怕也不晓得我塞北双雄响当当的名号。我兄弟二人曾经合力击杀一位小周天二品的高手,哎,死胖子,你要是识相的话,乖乖给我兄弟两人安排一间上等客房。否则的话,我用这把长枪在你身上戳出几个窟窿儿。”
见塞北双雄信心满满,气势不弱。
那络腮胡屠夫干笑了几声,犹如狂狮般怒吼道:“什么狗屁塞北双雄,只要在老子店里面吃饭,那就要付钱。如果不给钱的话,老子就要活劈了他。”
话音刚落,塞北双雄也不再多说。手中的银枪寒剑纷纷亮出,一时间,喝声如鼓,阵阵催高战意,风声如咒,朔朔紧逼人心。
倏然迸发而出的两道昂喝声,伴随明晃晃,亮闪闪的银枪、寒剑,凌空划开八面战场,直奔络腮胡屠夫面门突刺而去。
激战徒起,络腮胡屠夫不惊不燥,大手中那柄通身墨黑的剔骨尖刀随风扬起,好似力劈华山般,大开大合的从半空中急速劈下。
须臾间,凌厉刀刃划拨空气,声声刺耳。而自铁黑刀刃之上,竟兀自席卷而出一道犹如弯月,且虚无缥缈的罡风气流,以摧枯拉朽之势,携着滚滚尘土浪潮与银枪、寒剑在半空中对撞。
旋即,只听见轰隆一道裂天炸响爆出,自刀刃罡气和塞北双雄对撞的中心激荡起滚滚烟尘,遮天蔽日。
可下一秒,那塞北双雄竟然从弥漫的尘雾中奔突而出。手中的银枪寒剑丝毫没有改变轨迹,径直取向络腮胡屠夫的咽喉处。
络腮胡屠夫并没有后腿躲闪,反而脚踏大地,一跃腾起冲了上去。
“呛啷”一声金属撞击发出的刺耳脆响,伴随阵阵火花,在模糊的烟尘之中显得格外刺眼。
寒剑、银枪与那柄墨黑菜刀凌空撞击,铿然有力,不绝于耳。
寒剑灵活如蛇,时而绽放出朵朵令人目眩神离的璀璨剑花,但却暗藏着无尽杀机。
银枪腾跃如龙,一挑一刺都如银龙划破海面,让人目不暇接,暗暗称奇。
至于屠夫手中的剔骨菜刀,威势煌煌,那一刀刀好似猛虎出洞,劈山石,饮风月,震山脉、摧百骨。
只是眨眼间,那光泽内敛的墨黑菜刀已然在塞北双雄身上留下数道血淋淋的伤口。其威赫之势,似乎将周围十几米的空间,都染成一片血色如红。
见那绝世精巧的刀法,智普面色耸然动容,不由惊愕道:“解牛刀法!”
楚玉轻挑着眉梢,瞟了智普一眼后,疑惑道:“你说什么,解什么牛?”
“楚玉师叔,这是失传已久的解牛刀法。我曾经听师祖提及过,若论刀法奥妙难寻,当属‘解牛刀法’。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倚,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
智普语调忽而凝重,忽而唏嘘,“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
楚玉斜眸了智普一眼,眉梢轻颤着,冷声挤兑道:“小和尚,我的意思是问你怎么看出来这是‘解牛刀法’的?没让你背诵庖丁解牛。你真当师叔没文化呐!”
智普恭谦淡笑,道:“师叔,你仔细看店主施展刀法的动作,是不是一头牛的形状。”
听到这话,楚玉微眯着眸光,聚精会神的观察起来。
只见那络腮胡屠夫亦如行云流水的动作,伸展自如。而那光泽内敛的墨色菜刀,好似流星闪驰般,仅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道黑色细线。
不多时,那千丝万缕的黑色细线竟然真的凝结成莽牛形状,栩栩如生。甚至在楚玉瞳孔深邃处,倒映出来的并不是络腮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