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元煜脸上焦急的神态若隐若现,想要掩饰却藏不住,镇国公心中暗叹,还是年轻沉不住气,应该丢到战场上再多锻炼锻炼。
陈闵月嗤笑一声,这宁元煜真是个草包,生生làng费了这么俊朗的样貌。先陈王生前有意将她许给宁元煜,她原本就不乐意,现下更看不上了。
只有魏公公在一旁yīn森地冷笑。
王氏早在国公爷出门的时候,就安排宁久微庶出的妹妹宁久安穿着单衣在屋外chuī上一会儿,用粉把脸色涂得苍白,再点上红点,最后穿上宁久微的衣服躺在chuáng上。
宁久安今年十三岁,只比宁久微小一岁,两人身材相仿,容貌也有几分相似,扮宁久微是再合适不过了。
等陈闵姝等人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
宁久微的闺房布置得清新雅致,房内檀香萦绕。最里的chuáng上背对众人躺着一名女子,只是隔着纱帘看不真切。
“宁久微,本公主来了你还不起来迎接。”陈闵月看到宁久微竟然一动不动,出声呵斥。
“闵月公主,微儿病重实在无法起身,还请您体谅。”王氏谦和地说道。
陈闵月别过脸,冷哼一声。
魏公公上前行礼:“见过镇国公夫人。这位是平常专为王上看病的孟太医,这次王上特意吩咐他来为宁小姐看病,可见王上对镇国公府的重视。”
“微儿脸上都是红斑,我们担心传染他人,因此平日里都不让下人靠近这个院落。”王氏也是将门出身,现下虽满脸愁容,但说出的话总带有不容置疑的意味。
“那麻烦孟太医先帮小姐把把脉。”魏公公以眼神示意孟太医。
孟太医隔着chuáng幔为女子把脉,沉吟良久,说道:“宁小姐确是受了寒的体虚之症,不过这疫症,臣现在还确定不了。”
“确定不了就是没有,镇国公府是想要欺君吗!”魏公公疾声问道,仿佛就等着孟太医这句话。
“臣不敢,只是在下的孙女的确得了疫症,可能孟太医并不擅长此道故而诊不出来。”镇国公一脸镇定。
“镇国公是怀疑孟太医的医术么,孟太医可是王上专门指定的,怀疑孟太医就是怀疑王上。”魏公公尖酸刻薄地说道。
狐假虎威。
众人心头不由冒出这四个字。
魏公公话锋一转:“还是说,chuáng上躺的根本不是宁小姐!”
陈闵月眼尖地发现chuáng上的人影在颤抖,高声叫道:“她不是宁久微,你们看她都吓得发抖了!”
室内火炉甚是温暖,怎么会吓得哆嗦呢。
“闵月公主,臣妇的孙女本就伤寒未愈,今天诸位大人非要进入微儿闺房,chuī风受凉,打个寒颤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王氏不急不慢地解释,正好房内窗户并未关严。
“她若不是宁久微为何明明醒了却一直不说话?”陈闵月并未善罢甘休。
陈闵姝却是看出名堂了。陈王早知宁久微不在府中,派他们姐妹和孟太医前来名为探望实是查探。
宁久微,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她早就看不惯原主一本正经的做派,若是能替陈王揭穿镇国公府的把戏,希望陈王能看在兄妹情谊的份上,将她许给陈国世家而不是远嫁他国联姻。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微儿表妹,你可能听到我说话?”陈闵姝温声问道。
与郑意的娇柔不同,陈闵姝作为陈国的嫡长公主,气质更加高贵,举手投足间不失贵族风度,此时的温声问候更是让人如沐chūn风,受宠若惊。
“闵姝公主,微儿之前受凉,伤了嗓子,发不出声,没法回答您的话了。”王氏对陈闵姝说话时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
孟太医点了点头,表示确是如此。
陈闵月见找不到茬,只好悻悻作罢。
“微儿病重,各位实在不宜久待,以免感染病气,各位这边请。”镇国公向着屋外比就一个请的手势。
魏公公内心愤懑,很不甘心,陈王jiāo给他的任务还没完成,陈王心狠手辣不念旧情,若是就这么回去怕是要被狠狠责罚。可是他所有话都被镇国公夫妇堵了回来,又无法用qiáng。
魏公公正犹豫时,陈闵姝开口了。
“表妹病体欠安说不了话,手可能动弹?”陈闵姝话问的是宁久微,眼睛却看着孟太医。
见孟太医点了点头,陈闵姝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