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何苗醒来,闻着满屋子的苦味,眉头都皱起来了。
“什么味啊?这么苦。”何苗捏着鼻子,苦得声音都变了。
秦大山站起身,将搁在小炉子上,用文火煨着的汤药倒在碗里,走到床边:“喝药。”
闻言,何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闻着就觉得好苦……”
虽不情愿,仍然还是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仰头一口闷。
苦哈哈地放下药碗,何苗正要说话,口中突然多了一抹甜味,是一颗红糖。
“为什么是红糖?”何苗挑眉,“你懂医?”
“李娘子送来的,不懂医。”秦大山耐心的回答她的问题,又问,“身体如何?”
“肩膀上的是皮肉伤,随便养养就能好。就是失血过多比较麻烦。”好不容易把身体调理好,现在好了,又回到原点了。
“需要吃什么就买,”秦大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必省着。”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家里有富余。”
意思是他有钱,尽管买。
“我知道了,谢谢。”何苗不信,但仍是十分感动,就算没钱也要让她把身子养好,这样的男人太可了。
何苗又断断续续的说了些话,终究架不住药里头的安神成分,渐渐的没了声音。
秦大山听着没了动静,侧头看去时,何苗已然睡熟。
走到床边,捻了捻被角,秦大山伸手摸了摸何苗的额头,确保没有发热后,才从柜子里取出两床被子和一只枕头,就地打了个地铺。
一夜安睡。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何苗已经又生龙活虎的了,虽然肩膀上的伤口仍然有些痛,但不妨碍她一大早上爬起来喝了好些红枣枸杞茶,又吃了好几碗鱼粥。
因为她要换药的缘故,原本只在清河县待一夜的想法彻底作废。
左右不能离开清河县,秦大山索性陪何苗和秦笙逛了个遍。
到了第三天,何苗去换了药,透露了她行踪的店小二也被抓到了,李肇险险地保住了自己的掌柜之位。
问起是被何人收买的,店小二却交代了两个幕后主使。一个是意料之中的金家人,另一个则是意料之外的,对着何苗强买强卖的那朵“霸王花”。
何苗有些诧异,她虽然没有买,但秦大山买了呀,不过是几句吵嘴,竟然到了要她命的程度上了吗?
抿了抿唇,何苗看向秦大山,这男人的身份也不简单啊!
没想到,进了一趟城,不但把何宝齐送进去了,还炸出了秦大山身份之谜。
“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秦大山见何苗一直盯着他,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了,蹙眉问道。
何苗摇摇头。算了,他不想说便不说吧,她也不想去问,未来还是个未知数呢,现如今还是少知道一些比较好。
秦大山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想家了。”何苗不得已道,她也确实想家了,这样说应该不算骗人吧。
秦大山摸了摸她的头:“明日便回。”
“不能今天回吗?”何苗眼巴巴的望着秦大山。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等我一晚可好?”秦大山难得的耐心哄她。
他也是没想到,竟会在清河县动用隐藏了五年的力量,也是第一次意识到何苗在他心里的分量,索性也不瞒着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何苗垂眸,点点头。
秦笙端着一碗汤药进来,见到何苗垂头丧气的,以为秦大山欺负了他,蹬蹬蹬快步走到何苗面前,把药放桌子上,爬到何苗的身上坐好。
“阿娘,阿爹是不是又欺负你了?没关系的,阿笙陪着你。”秦笙亲了亲何苗的小脸蛋。
何苗闻言,只觉暖心,伸手抱住他:“那你陪阿娘喝药。”
秦笙高兴地点点头,看着何苗将那碗闻着就知道很苦的汤药一口气喝光了,熟练的从怀里取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红糖,塞到何苗的口中。
红糖香甜的味道在舌尖萦绕,何苗甜得微微眯眼,像极了一只惬意的小猫咪。
正在和李掌柜谈话的秦大山偶然一眼撇来,便再挪不开眼。
李掌柜见状,识趣地告了声辞,退出了房间。
秦大山也没有去打扰母子二人的玩闹,手中拿着本书,像是在看书,实则注意力全在何苗和秦笙身上。
尤其是看向秦笙的眼神,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闹了一小会儿,何苗觉得有些困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