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沂岭深处,一头吊睛白额虎怒吼一声,卷起一阵狂风,冲下山岭。
营地之中,马匹受到虎吼声惊吓,纷纷跃蹄嘶叫,想要奔逃。 张正道吩咐马军兄弟,各自拉住马僵,围在一处,勿让马匹跑了。 林冲手里换上一条白蜡杆枪,扫视四方,等待这头老虎出现。 解珍则道:“林教头,今次该让弟一回了。” 吕方挥舞方画戟,叫道:“莫争,莫争,待弟与那大虫先耍上几个回合再。” 解宝笑道:“吕方兄弟,非是俺瞧你的本事,若是骑在马上,你使这杆方画戟,或有可能与那大虫斗上几个回合,若是杀虎,还得是俺手中这柄钢叉趁手。” 吕方仔细一想,觉得解宝所言甚对,自己手中这杆方画戟确实不适合步战,当下便扔到一旁,取过一条朴刀,试了试斤两,颇为满意。 众人屏气凝神,心戒备。 兀地,只见树林边卷起一阵狂风,吹得枯枝败叶如雨点一般打将下来。 一头比刚刚那头巨虎了一圈的吊睛白额虎,从岭中跳出。 这老虎摇头摆尾,哀吼一声,直扑林冲。 解宝叫道:“哎呀,不好,又要叫林教头拔了头筹。”言罢,手提钢叉,直朝着老虎奔去,要与那虎厮杀。 林冲见这头老虎直奔自己而来,心知虎有灵性,自己刚刚宰的那头雄虎乃是它的相好,只怕这是来找他寻仇。 刚刚杀掉一虎,林冲此刻颇为镇定,将手中长枪举起,稳住心神,迎着那猛扑过来的母虎,一枪刺出,尤是直奔虎目刺去。 这头母虎,身形比刚刚那头巨虎要瘦一圈,见有长物袭来,竟止住扑势,躲闪过去。 这时,解宝已经杀到老虎身后,钢叉直刺虎腚,想要贯穿虎躯。 奈何这母虎甚是机警,身躯一摆,跃到一旁,怒吼连连。 林冲见一枪不中,便再次举枪刺去,这母虎四肢按地,发力跃起,再次扑向林冲。 但见老虎血盆大口张开,一股腥臭味扑鼻,林冲尤是不惧,掌中枪点刺,躲过虎扑,借势矮身窜到老虎身后,学着刚刚之势,使出回马枪,转身刺向虎腚。 枪势甚急,自大虫粪门处刺入,连带着枪身直入到虎肚,疼的那母虎吼了一声,不顾寻仇,逃窜出去。 解宝早就在等待这一刻,将手中钢叉扔掉,一个健步,冲上前去,飞扑而出,竟抱住母虎脊背,双腿用力,缠住虎躯,扭动身子,一人一虎翻到在地。 “大哥,快来杀虎。”解宝怕那虎口伤了自己,双臂勒住虎颈,用力卡住虎头。 众人见这汉子如此癫狂,纷纷上前,吕方有样学样,将手中朴刀插进虎口,还顺势在里面搅动几下,直到那母虎渐渐不再动弹,解宝才松开脱力的双臂,在虎身下有气无力叫道:“快把俺拉出来。” 解珍、吕方将母虎身躯推到一旁,把解宝拽了起来。 “这条大虫,竟还有奶水?”解宝闻了闻身上衣物,颇为诧异。 解珍蹲下身子,查看那母虎腹部,还用手在其肚皮处戳了戳,而后捏住一处,竟挤出一些奶水来。 “刚刚下完崽子。”解珍道。 林冲心中一沉,有些懊悔,虽刚刚恨不得立刻将这母虎杀死,但此刻知晓它竟是头还在哺育幼虎的母虎,颇为惋惜不已。 众人接连杀了两头老虎,困意消去大半,围着一堆篝火,言方才杀虎之事。 张正道见林冲情绪低沉,知他为杀那头母虎而自悔,便笑道:“兄长,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事已既此,也是无奈。待明日明,叫大伙上到岭去,寻到幼虎,带回山寨饲养,也算是不伤和。” 林冲眼睛一亮,抱拳道:“此事交与可。” 张正道点点头,便不再多言,而是接过烤好的虎肉,大快朵颐。 闹到深夜,留下一些兄弟轮流守夜,张正道和衣而睡,休息两个时辰。 待到翌日清早,林冲便带着解珍、解宝,以及十几个登云山入伙的兄弟,上到沂岭,去寻那虎崽儿。 张正道等人用过早饭,便收了营帐,等待林冲等人返回。 直到日上中,林冲才怀抱着两只幼崽儿,带着解珍、解宝等人从岭上下来。 “哥哥,你看这对儿虎崽儿,甚是乖巧。”林冲捧起一只幼崽儿,递与张正道看。 这对儿毛茸茸的虎崽儿,虎头虎脑,连连哀剑 解珍道:“许是饿了,还好昨晚宰杀那只母虎时,俺挤了一些奶水,装到水囊里。” 完,解珍取出那装有虎奶的水囊,喂那两只虎崽儿喝。 待喂完虎崽儿,仍交给林冲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