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你累不累,一会儿就该天亮了,我这样压着你,你可难受?我想眯一会儿来着……”
他揉了揉我的头,嗓音清澈:“不难受,你睡吧,我抱着你,不会让你摔下去。”
我眯上眼睛,点头不忘嘱咐:“嗯……那我就睡一会儿啊,你若有事便叫醒我。”
“……好”
说好只眯上一会儿,可谁知道我这一睡再醒来竟然已经是正午的时分了,云川并没有在之后叫醒我,反而恐我着了凉特意给我盖上了自己的被褥,因此我陡然睁开双眼时,瞧见的是自己与他相拥而眠的一幕……
伸手撩开被子,从他怀中小心出来,折腾了一夜他应该也累了,许是睡的太沉,连我动他的胳膊爬下床的动静都未曾察觉到。看外面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该去阴律司干活了,临行前特意多试了下他的体温,察觉无什么不妥后才重新给他遮好被子,自己先溜了。
还好还好,我扮男装前做了十足的准备,虽然没有难受到将自己的身体也变成男人吧,但女人该有的特征都被我想方设法给遮住了,譬如为了做男人,我可是在自己的身体外裹了好几层棉布……
如今自己儿摸摸 胸脯,都觉得很是硬朗,昨夜与他抱了一夜,他该是不会察觉出什么吧。
说起来,我昨夜为何会突然想到要用自己身体给他取暖这个法子呢?更令我想不通的是,为何在他的面前,我总是如此依赖他,信任他,甚至……有些在意他。
感情可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阴律司这几日审判那些魂魄的活计都交给了几位功曹,那几位功曹办事向来效率快,眼见着一批又一批的魂魄送出去,不由让我感慨,爷爷他老人家的眼光还真是独到,挑中了如此出萃拔尖的人才。
牛头马面走了后,阴律司这里我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往常虽说与底下的阴差打成一团关系好,奈何他们现在都去干活了,留在阴律司没事可做的,也就只剩下几名鬼差统领了。
“我已经快将这九千阴差的底细都给摸熟了,可就是没有寻到还魂书的半片踪影,你说这还魂书还能自己长翅膀飞了不成?”
谛听自一过
来便坐在树杈上托着脑袋郁闷不说话,我不好劝他些什么,就只有陪着他一起坐着。
“还魂书,可令死者还魂,也可做养魂续命之用,用处不多,谁偷了它一定是有急用,况且居心叵测的人也不至于偷还魂书这本无多大用的东西,判官殿逆天改命的宝贝多的是,他只偷了这一本,就已经有九分确定,他是要用在凡人的身上。你再去偷偷查下判官殿的鬼差有谁近日在和人间来往,泰半也算是个线索。”
这厢看起来,脑子还是挺管用的。“好办法啊!”我激动称赞道:“谛听哥哥,看来你脑子没坏。”
他瞪了我一眼,连和我斗嘴的力气都没有:“去去去去,哥我聪明着呢。”
我坐在树上晃着双腿,落叶从衣肩上擦过,昂头望着灰蒙蒙的天打探道:“听说你今天去了忘川府,你见到他了?”
其实不用问也能知道,每次帝尊一来,他都要郁闷小半月。前几万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大清楚,只是后来听沉钰哥哥说起,言他之前挚爱忘川府的孟司命,可是半道上被君池帝尊给截胡抢走了,孟司命与帝尊大人两情相悦,山盟海誓,谛听就成功的被挤出了他们的二人世界。谛听失了心头挚爱,自是苦闷的很,偏偏帝尊大人隔三差五就要带着孟司命回来刺激他一回,于是他就得了选择性抑郁症。
沉钰哥哥还说,神兽能得抑郁症,是个比较稀奇的事情。
谛听听我这一问,脸拉的更长了:“见到了,自然见到了。他啊,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大把岁数的人了偏要和我较劲,左右我看在孟娴的面子上,不与他计较!”
孟娴是孟司命的名字,我小时候常常去忘川府找她玩,那时候她便已经是百官之首的大司命了,我爷爷还总是拿她来给我做教板,让我多向她学习,毕竟一个女子能够年纪轻轻就做上一品大员,这靠的可是通天的本领!
而对于谛听,听说冥王当年嫁入九重天之后,谛听就从冥殿搬去了忘川府,由孟娴姐姐代为管教,我小时候这两人隔三差五的掐架拌嘴,倒真的看不出谛听对她有心思,也更想不到,这掐着掐着,孟娴姐姐就掐成了他心中的白月光……
孟姐姐嫁给帝尊后的这几万年里,
谛听也有过不少所谓的心上人,牛头马面与我讲谛听的情史时曾算过,谛听拢共有七八十个心上人,可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