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郑家的大门被他一脚踹开了。
“郑新和!你塔玛给我出来!再不出来,老子就放火烧你们家房子了!!”杨初六冲进郑家别墅,指着郑家的老宅破口大骂。
他的手里仍旧拎着半节木棍,要把郑家大少爷的脑袋一棍砸扁。
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十分诧异,目瞪口呆。
只见院子里呼呼啦啦跪了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郑老爷跪在前面,后面是郑新和的老娘,姐姐跟妹妹,还有好多佣人,一家几十口全跪在院子里。
发现他进来,郑老爷赶紧打躬作揖:“杨兄弟,对不起啊,我替那不孝的儿子给您赔罪了……。”
一句话不要紧,杨初六的火气顿时消去一半。
郑老爷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年过六十,卑恭屈膝,身材非常佝偻。
这样的人跟自己下跪,他觉得无法承受。
“郑老爷,我不找你,找郑新和,让他出来!冤有头债有主!”尽管火气消一半,可杨初六还是怒火中烧,愤愤不平。
“子不教父之过,新和是我儿子,他犯错当然要有我这当爹的来承担,杨兄弟,要杀要剐就冲我来吧……。”老头子低着头,语气充满乞怜,瞬间把他弄得没了脾气。
“郑老爷,您这是要为儿子赎罪?”杨初六问。
“是啊,求杨兄弟手下留情。”
“他人呢?”
“犬子跑了,不知去向。”
杨初六苦笑了,惹祸以后撒丫子就逃,把爹老子跟一家人留在家里任人宰割,郑新和可真是条汉子。
郑家早晚被他给败光。
“郑老爷你起来吧,我不找你,就找郑新和!”杨初六只能搀扶他。
“别!新和犯的错,就是我犯的错,需要什么补偿,您尽管说。”郑老爷是非常公道的,已经拿出一大笔钱给那六个打手当做了医药费。
派出所那边他也找了人,现在最主要的是摆平杨初六。
“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他变成残废!”杨初六咬牙切齿道。
他不缺钱,虽说财力比不上郑家,可手里拥有八亿五千万现金,在H市已经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就算包赔个几十万,他也不放在眼里,要的就是郑新和的命,为银燕讨回公道。
“杨兄弟,我知道新和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医药费我已经替你垫付,您的车被犬子砸坏,我再给你买一辆怎么样?放心,明天就会有一辆崭新的保时捷送到贵府上。”
“那银燕呢?银燕受的委屈怎么说?”杨初六又问。
“等犬子回来,我让他登门道歉,磕头认错,另外再给银燕姑娘一百万精神损失费,您高抬贵手行不行?”
赶在从前,郑老爷是绝对不尿杨初六的,瞟都不会瞟他一眼
现在不一样了,姓杨的小子绝不是泛泛之辈。
他手下一帮兄弟属于灰色人群,也等于亡命之徒。
他还是鼎盛的董事长,田家的掌门老爷,跟他是平辈,所以两个人应该兄弟相称。
就算杨初六的财力比不上他,可金家加上廖家呢?金嘉豪跟廖银河都要喊他一声岳父大人啊。
因此,必须要以礼相待。
杨初六瞅瞅郑老爷,又瞅瞅院子里跪倒一片的人群,终于叹口气。
“好!瞧在您的面子上,这件事我不计较了,但是郑新和回来他必须亲自上门请罪,要不然,等着为你儿子收尸吧!”
说完,他只能拎着棍子离开郑家。
话说到这儿份上,当然不能拿不相干的人顶罪,杨初六本来就恩怨分明。
然后,他开车来到医院,准备接银燕回家。
两个人上了省城驰向田家村的山道。
山道很好走,全是崭新的泊油路,可天气不好,竟然下起了小雨。
一阵风吹过,雨水顺着没有玻璃的车窗从这头刮到了那头。
春天的天气依然很冷,寒风刺骨,银燕浑身颤抖打了个哆嗦。
刚刚行驶到山路的一半,捷达轿车忽然熄火,任凭杨初六怎么拧钥匙,就是不发动。
“他娘的!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他的双手狠狠砸在方向盘上。
“是不是没油了?”银燕问。
“油箱是满的,昨天他们应该砸中了发动机,可能主板坏了。”杨初六回答。
“那咋办?这儿离家还有二十多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