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忙不迭地摇头,“她几乎都不出后院,不可能和人有来往。/l!u~o-l¢a+x!s_..c¨o^m/民妇想着,许是昨日听外面热闹,所以趁我们不注意便出了府。谁知…谁知就遇上这种事…王爷可要为我们作主啊!”
妇人开始哭天抢地,云衍拢了拢清寒眉宇,抬眸与韩玥对望,像是鼓励,又像是…反正有些古怪。
韩玥微怔,清清嗓子,平静道:“两名死者脸上的剥皮痕迹几乎一模一样,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要么是惯犯,要么从事特殊工儿,比如雕刻,杀戮,甚至裁缝…根据创角形状,刀具形状应该像…”
她走到记录尸单的案台前,提笔画了几笔,递给云衍:“类似这种,我没见过这种刀,不知道是作何用处?”
贺远凑过来,啧了一声:“这好像是鞣制兽皮时用的挑刀。”
西北严寒,不管是富裕人家,还是普通人家,少不了用到兽皮制作的防寒物。¨兰?兰′闻`穴! ¨最*新′章*结!耕_歆?哙*
大户人家为求质量,会购买活物,请工匠上门鞣制兽皮,再根据主人要求做成各种防寒物或交给裁缝去做。
云衍望向柳老爷,“你们有请过工匠上门鞣制兽皮?”
柳老爷作沉思状,妇人快语回道:“有有有,大概是两三年前吧,老爷的一个朋友打猎时得了几只貂和野狐狸什么的,民妇想着老爷在外辛苦,就请匠人来家鞣制,好给他做些衣帽。”
“可还记得请的是何人?家住何处?”刘大壮迫不及待地问道。
妇人想了数秒,“是西街那家裁缝店介绍来的,是一对师徒,具体姓什么,住在哪里,民妇没问。”
屋外,雪下大了,夹着寒风,幽咽森森。
韩父还等在屋外,韩玥略一沉思,开口说道:“据我所知,襄州城内,一般的裁缝店伙计都懂鞣制。换句话来说,专靠这个手艺不太可能养得活一家人,通常都会搭着做些别的生意,比如裁衣,比如卖现成的衣物棉被。·顽? ? .鰰.栈/ .埂-欣-嶵′快~”
“啊对!”刘大壮拍着脑门儿,“昨日上元节,除了主街上的店铺有部分开着,几乎都是歇业状态。柳小姐身上新衣棉被,定是自己家里的。”
说着话,他就要往外走。
韩玥将人唤住:“你打算怎么查,挨家挨户搜?”
刘大壮眨眨眼,“不然咧?”
韩玥不由叹了口气,一道厚重的嗓音却在她之前,沉沉响起:“上元节到处是人,凶手敢抛尸祭台下,一来,家里无法藏人,甚至等不到夜深人静出城抛尸。二来,他对祭台很熟悉,可以随便进入而不引人怀疑,应该有参与搭建祭台。查,离城隍庙最近的裁缝店或杂物用品店的伙计,与人同住,且这几日有在城隍庙帮工者。”
韩玥看了眼云衍,到底是襄州城的天,头脑还算灵活。
但和现世那些专业的刑侦人员比起来,还是差的远,她平静道:“你们或许已经见过他了。”
第10章 :心生敬佩
“啥?”贺远与刘大壮双双瞪圆了眼,云衍眸色一滞,望过来。
“是他发现的尸体,叫人报的官,没猜错的话,祭台也是他弄蹋的。”韩玥说案情时,向来没什么情绪,清秀的小脸上无波无澜,“我说过,他冷静,聪明,且自大自负。他能使出如此完美的调虎离山之计,怎么可能让你们轻易找到?”
云衍阴寒的目光看向贺远,贺远抠着眉头道:“报官的是城隍庙的临时帮工…卑职这就去把人找来。”
“不用了。”韩玥搓了搓双手,“你们就按王爷刚刚分析的去找,动静闹大一点,一定要很不经意的,把柳小姐是意外死亡这个消息传出去。别说死因,就说死得冤枉可怜,本来是可以活的。”
“你什么意思?”刘大壮自是不服她这态度,凶巴巴地瞪了她一眼。
韩玥毫无惧色,仿佛哄小孩儿似的,扬扬下巴,说:“快去吧,快的话,天亮人就来了。等人来了,自然就什么都清楚了。”
刘大壮:“你是说凶手会自己来?”
“不一定,看消息的传播速度,还有你们的演技。”韩玥说着话往外走,径直走到韩钦林身边,柔声道:“爹,您没冻着吧?走,女儿陪您去躲躲风。”
天壤之别的态度,仿佛刚刚那个倨傲清高又牛轰轰的人不是她。
刘大壮往外一指:“王爷,你看她这…”
云衍眸色一厉,“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