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儿，已经三日了，皇祖母都没来看过我一眼，看来这次是不能好了。”轩辕离斜躺在榻上，伸手拉了拉一旁看医术的凤灵霄，忧愁道：“若是我日后只能去舒城做个闲散王爷，你可还要我？”

皇位之争，从来便不留余地。

若不能胜，便需要远避之，舒城地处西南偏远之处，是轩辕离的封地，一旦确定了太子人选，其余成人的皇子便再不能留在龙城，只能去自己的封地做个王爷，无事不能入龙城，为的便是避免皇子之间过分争斗祸乱朝政。

之前轩辕离之所以那般任性妄为，除却太后的宠爱，也因为他从不试探太后的底线，可如今他因为一个女子不惜顶撞太后，乃是犯了大忌。

即便是私情再好，后宫之内生存之道，本质上终归是利益的牵扯，一个不能听自己话的棋子，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凤灵霄目不斜视，轻轻翻过一页医书，头也不抬道：“比起考虑如何做个王爷，你更该想想，做了皇上之后，如何面对朝廷百官逼你广纳后宫的事情。”

“广纳后宫？”轩辕离眨眨眼，探头都到凤灵霄身边，笑嘻嘻道：“小凤儿你这般相信我能做皇上？”

“我不信你，但是我信钱。”这世上，只要有足够的金钱，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这个道理在找到了那笔宝藏之后，凤灵霄已经用三年的时间深刻体会过了。

这时候，轩辕离才突然觉得，自己与凤灵霄之间似乎有什么误会，皱眉道：“什么钱？”

“你不知道？”放下书，凤灵霄终于抬眼，狐疑看着轩辕离：“那夜，你不是说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么？”

轩辕离想了一下，凤灵霄指的应该是新婚前夜相见的事情，那时她的确说过什么身份和金钱之类的话，只是自己因为气急了也没有多想，不由得苦笑道：“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是有些误会。”

两人稍稍一解释，等凤灵霄告知了轩辕离自己的身世，彼此才知道原委。

原来轩辕离只是知道凤灵霄母亲是幽谷弟子，因为天赋出众，当初姜舒之还打算将幽谷传给她。而幽谷如今这一辈只有凤灵霄一人拜入门下，便以为凤灵霄之前这般自信，是因为得了幽谷的缘故。

要知道从医这一行可是暴利，幽谷的神医更是千金难求，即便是幽谷之人十分低调，但不可置疑的是，幽谷这些年累计的财富和关系网也

不可小觑，因此以为凤灵霄所说的依仗便是幽谷。

而凤灵霄却以为他如轩辕宇知道的内幕一般多，也是为了宝藏才对自己这般志在必得，如今解释之后才恍然。

“没想到，原来我才是穷困的那一个。”听完凤灵霄所言，轩辕离自己都有点匪夷所思，万万没想到她母亲来头这般大。要知道比起玉石之类，金银才是最有用的，而满满一个山洞的金子，便是国库只怕也比不过。

“我还奇怪，那笔宝藏富可敌国，帮助你登上皇位轻而易举，你居然也拒绝。”

“便是知道了，我一样会拒绝的。”轩辕离拉过凤灵霄的手，并没有追问关于宝藏的事情，眼中闪着笑意：“因为这世上，所有的宝藏都有价，唯有你是无价之宝，我又怎么会为了所谓财宝而放弃你呢。”

“花言巧语。”凤灵霄轻嗤一声，冷冷看了轩辕离一眼道：“即便事已至此，日后彼此无需再试探考验，这辈子你我便为夫妻一体。我事先说明，你若登基，我必为后，再敢宠幸她人，我便弑君！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做得到，我便是你的白首之人，若是做不到，我便是你的未亡人！”

不仅理直气壮得要求专宠，甚至连弑君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出来，一般人听了都会觉得对方定是疯了。可从凤灵霄嘴里说出来，却是丝毫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如今凤灵霄也算是想通，既然轩辕离执意招惹自己不放手，那便不放。

只是这一次，不留对方后路的那个人，是自己。

看着凤灵霄表情冷淡得威胁自己，可是暗中攥紧的手指却透露出她心底的紧张，轩辕离楞了几秒，然后猛地一伸手，将凤灵霄拉倒自己怀中，狠狠地吻了下去。

半晌之后，待得凤灵霄两颊爬满了绯红，轩辕离才松开，双手捧着她的脸喜不自禁：“小凤儿，你可知你刚才所言，是与我定下白首之约？”

“那你可答应？”

“莫敢不从。”轩辕离伸手将凤灵霄揽入怀中，第一次感觉到，真正靠近了这个人。

两人靠得如此近，凤灵霄不由得闭上了眼，感觉到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