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家的女儿红着脸,专程跑到父亲这边,也这么追问丞相。
丞相无奈道:“他不是宿卫军的。”
丞相女儿继续提问:“那是做什么的?”
丞相:“唔……他没有官职啊。”
女郎一愣,却道:“那也无妨。再是他家世……”
丞相:“非名门出身。”
女郎再要开口。
丞相:“但是不好意思,你不能看中他,就想他入赘我们家。”
丞相女不悦:“父亲忒世俗!此郎如此大丈夫,哪怕什么都不好,入赘我家也无妨。”
丞相哭笑不得,看高台上太皇太后不悦地向他看过来,忙打发走女儿:“为父也知他是大丈夫。世人皆知他是大丈夫。长公主更知他是大丈夫。所以他是长公主的夫君啊!作为公主的驸马,他当然不能有官职了。”
丞相女儿白着脸回去女郎的坐席上,场上打斗jīng彩十分,已难以引起她的注意力。她每往台上看一眼,心中就失落一分。如此场景,发生在席上很多女郎身上。她们怔怔然看着台上,一颗心飘飘dàngdàng,无有归处。
李皎观看没多久,就被太常寺中的大臣们拉走去鹿台了。李皎一步三回头,既不愿错过夫君的jīng彩打斗,又不能耽误登鹿台的时间。她最是紧张,怕郁郎输,怕郁明受伤,还想把他的巍然之姿每一刻都看到。
大臣们苦口婆心劝公主:“鹿台地势高!鹿台看得更清楚!殿下再不去鹿台,时辰就来不及了!”
李皎心中焦躁,夜色已黑,火光重重。离比武台越远,她越是看不清那里的比斗。哪怕鹿台地势高,然她又不是千里眼啊!李皎走得不甘不愿,她难得有些怨李玉把登鹿台的事情jiāo给她。如果她不用走,她就能站在最近的地方,看郁明如何赢了。
郁明一定会赢的!
李皎坚信。
台下的大臣们由一开始的怀疑,在时间往后推移时,也全部这么坚信着。台上巴图满头大汗,不住往后退,气势越来越弱。这般的状态,如何是郁明的对手?
凉国使臣脸色jīng彩无比,把人叫来,呜哩哇啦地一通喝问:“我们的第一高手怎么这么没用?”
使臣团在半路上遇到西域第一高手巴图,临时起意,他们邀巴图来魏,巴图可有可无地答应下来。等到了大魏长安,凉国使臣团随意跟巴图聊天,得知巴图说这些大魏郎君们都打不过他。即便凉国是来赔罪的,但他们更想削大魏的面子。所以才有了这场比武。
西域第一高手!
赢了夏国的第一高手!
却在大魏一个奇怪怪人面前溃不成军,成何体统?!
巴图这时手忙脚乱,心里压力极大。他面容狰狞,目光yīn鸷,他的压力来自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他的压力大到极致,让他一通怒吼,扑过去,搂住对方的腰将对方往下摔。青年身形灵活,被巴图举起来往外甩时,身子在半空调节姿势,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郁明一脚凌空踹来,手里长刀横劈,锋刃与巴图手里的刀相撞,火星溅起!
巴图被踹到地上,对方手中长刀抵着他。
空气骤静,然后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喝彩与掌声——
“jīng彩!jīng彩!”
“大魏人才济济,不愧是天.朝上国!”
“听说这人就是驸马!”
“哪个驸马?”
“长公主的驸马!长公主真有眼光,难怪等了那么多年不成亲,今年突然就嫁人了!遇上这么厉害的郎君,当然要赶紧抓着嫁了!”
“太厉害了哈哈哈!看凉国还有什么话说!”
就连夏国使臣团的脸色也好看无比,赫连平胸中被凉国打出来的郁气一出,他眉目间的yīn鸷气息散开,让他大声夸奖:“郁兄果真厉害!当日是我看走眼了,这么厉害的郎君,我输给他也不冤!”
“哎,他怎么就不是我夏国人呢?”
赫连平心中大动,心想:如果我身边有这么个武士,我还怕我那兄长坏我好事?我那兄长要是敢动我,我就放郁兄出去打一顿!哎,我有没有可能从长公主那里把郁兄要过来呢?促进两国和平的好事啊,长公主心怀天下,必然会同意的!
他脑中转着想法,想怎么拐骗郁明来夏。他听到旁边的啜泣声。
赫连平扭头,看娜迦哭得梨花带雨。
赫连平不悦道:“这般大喜日子,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