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
刀柄落在轮椅扶手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以及血肉划破的声音。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惨叫一声缩回受伤的手指,抬腿朝贝小茹踢来,腿风凌厉带风,一看就是练过的,贝小茹怒骂一声,侧身躲过,反手握刀而上,两人迅速交战在一起。
穆千棠从没有见过贝小茹动手,上次在游轮上也只是见她提着刀走进来而已,爆头的是另一个男人。
但玩刀的都擅长近身战,穆千棠默默给那人点了根蜡。
因为说是交战,其实是贝小茹单方面在虐渣。
只见她欺身逼近,出手如电,凛冽的锋芒一闪,那人就惨叫一声,片刻手臂上、胸口,肩膀、腿上都是鲜血淋漓的血线,伤口不深,却让人流血不止,疼痛难忍。
她这次是以保镖的身份出现在穆千棠身边,不能随意杀人,所以掌握着分寸,刀刀命中,却不致命,游刃有余的样子跟玩儿似的。
穆千棠看了一眼就避开眼睛,她晕血是真的,一道口子还能忍,大面积的出血会让她非常不舒服。
嘭!嘭——两声巨响,旁边那道门被粗暴的砸裂,连着门板一块儿倒了下来。
贝小茹此刻又被一个人缠住,又被黑烟熏得眼睛直流泪,看都没看来人就道:“快!先把她带出去。”
然后加快速度,一刀砍伤那人胳膊,将他踹到舞台的楼梯上,转身朝外跑去。
出了门,她杵着墙咳了好一阵才恢复过来,眼睛又酸又胀,等恢复过来找人时,才发现乱成一团的走廊上没有穆千棠的影子。
不仅她不见了,就连手下的人也都消失得一个没影。
……
洛唯西耐心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王贵宏终于开口了,“关于你提出的第一点,给穆方教授正名,这个我可以答应,那件事环球科学报的主编可以出面作证。”
洛唯西点头,示意他继续。
“还有,隐天组织和二十五年的校车绑架案,也可以做出适当解释,但‘永生实验的事不能提。”
“不行。”洛唯西道:“‘永生’是一切悲剧的开始,必须公布。”
王贵宏脸皮抖了抖,当场就有种掀桌子的充冲动。
只要不提“永生”,事情都能在“合理的范围”内进行解释,他可以找个替罪羊把自己边缘化,这些都是可以操控的,但是提到“永生”,势必会牵扯太多人,社会就是一个网,人人都在其中,大网小网交错连接,不管那些人知不知情,只要受到波及必然会把矛头指向自己,那他反而成了“罪人”。
这买卖可就亏大了。
可如果不答应,万一洛唯西真的把东西交给别人,那等待他的同样是声名扫地,万劫不复。
这前有狼后有虎,怎么选择都对自己不利。
王贵宏冷冷看着洛唯西,眼底闪过一抹狠戾,如果那边进行得顺利,他再把对面的人搞定,或许能一劳永逸的……
门突然敲响了,秘书的声音响起,“王先生,我有要事与您说。”
王贵宏道:“进来吧。”
秘书开门,径直走到沙发边,弯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王贵宏紧绷的嘴角忽然放松下来,眼里的犹豫不定也渐渐消褪,好像吃了什么定心丸一样。
“知道了,你先出去。”
秘书离开后。
他拂了拂衣服上不存在灰尘,从容地往沙发背靠去,一扫之前被逼到墙角的窘态,露出个掌控主动权的自信微笑,道:“洛唯西,其实你洛家和这件事没关系吧,你为什么非要淌这趟浑水?”
洛唯西好似没发现他前后的变化,平静地说道:“王先生是不是记忆不好,我家棠棠是穆方教授和楚晴女士的女儿,她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我的事那就是洛家的事。我们洛氏集团每年给大计划投资那么多钱,这些钱到底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用于合法的研究,我们当然有权追究。”
王贵宏点头,“这么说,你是非常在乎你夫人。”
洛唯西:“当然,她是我的命。”
闻言,王贵宏脸色的皱纹都舒展了许多,笑得更加奸诈,“那如果我请尊夫人到府上做客,回礼的事咱们是不是重新再商量。”
洛唯西脸色骤变,眼睛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你什么意思?”
王贵宏抬手做了个安抚的动作,笑眯眯道:“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毕竟头上还悬着白门这把刀,只是请她暂时到府上做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