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敏锐地抓住她的用词，“你害怕镜子里的你，还是镜头里的你？”

女孩愣了愣，“有区别吗？我现在只要看到反光物体里面的倒影，都会觉得恐惧。”

范娜看了穆千棠一眼，对女孩说道：“为了帮助治疗，你可以接受催眠吗？”

女孩这次倒是没什么犹豫，直接道：“可以。”

穆千棠和范娜换了位置，对女孩笑了一下，柔声道：“放松，什么都不要想，根据我说的来做，来，肩膀放松……对，手指，松开你的包……”

女孩松开了包，身子往后靠去。

“呼吸也放松……放缓，现在请闭上眼睛……想象你在走一段旋转楼梯……一圈……两圈……”

穆千棠语气轻柔，引导女孩慢慢进入状态。

“楼梯的尽头……有一道门……那里隐藏着你内心最害怕的存在……别怕……听我口令，勇敢地推开那道门……”

女孩眼皮下的眼珠转了转，手指蜷住。

“三……”

“二……”

女孩深吸了一口气。

“一……”

穆千棠：“推开门了吗？”

女孩：“推开了。”

穆千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女孩声音带了些恐惧的哭腔：“镜子。”

穆千棠：“镜子里有什么？”

女孩：“我……镜子里有我，不过我知道……那不是我……”

穆千棠：“那是谁？”

女孩顿了下，似乎在思索用词，好半晌才说道：“……是傀儡。”

穆千棠抬头看了眼范娜，后者点点头示意继续。

穆千棠：“除了和你长得一样的傀儡……还有别人吗？”

女孩：“有，但我不知道是谁。”

穆千棠：“别急……我们慢慢看……你先告诉我，那个人在什么方向？”

女孩：“在我左前方。”

穆千棠：“你能看清那人是男是女吗？”

女孩：“能，是女的。”

穆千棠：“是年轻女孩吗？”

女孩：“是的……很年轻。”

穆千棠：“她漂亮吗？”

女孩点头：“漂亮……她身上有光。”

穆千棠：“告诉我，你看着她是什么感觉？”

女孩抿了抿唇，“羡慕，我很羡慕她。”

穆千棠：“你想变得和她一样吗？”

女孩：“想，我想。”

穆千棠：“那你试着靠近她……可以吗？”

女孩露面痛苦的神色，“我……可以吗？”

穆千棠：“可以……你迈开步子……去靠近那团光……你就可以和她一样。”

女孩身子动了动，突然猛地开始摇头：“不行！我做不到！”

穆千棠：“为什么做不到？”

女孩：“我过不去，被拦住了。”

穆千棠：“谁拦着你？”

女孩：“镜子！镜子拦着我！我过不去，过不去！”

穆千棠安慰道：“别急……总有办法的，现在你低头看……能看到地上有一块石头……看到了没有？”

女孩：“看到了。”

穆千棠：“现在你捡起那块石头，拿在手里。”

女孩：“我拿到了。”

穆千棠：“把石头扔出去，砸碎那块镜子吧！”

女孩脸上再次浮现出痛苦之色，“不行，我不能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