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承威也教过他--成事者,须灵活运用身边的一切资源。
他只是,照做而已。
走出机场,一辆黑色宾利轿车开过来,周乃晨从后座下车,跑过去抱了他一下,“哥!哥!你带好吃的回来没有?”
洛唯西笑了笑,“话梅糖,要么?”
少年不乐意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吃什么糖,有没有别的?”
“小孩子才会见面就问有没有吃的。”
洛唯西上车,少年跟着挤上去,不甘心地追问:“那个什么赤海,没有特产吗?”
“有啊,话梅糖。”
“哼,谁会吃那种东西。”
“你穆姐姐。”
“啊?你给她带糖,什么都不给我带!”
“有小鱼干,原味的给煤球,麻辣的给你。”
“我又是猫,有大鱼吗?”
“没有。”
Allen放好行李,坐到副驾驶。
司机问道:“少爷,去哪儿?”
洛唯西看向周乃晨,“你穆姐姐在家吗?”
“早上她就出门了,应该不在吧。”
“先去德加。”
司机应道:“好的。”
车子平稳地开出机场。
洛唯西开始询问穆千棠这段时间的动向,几点出门见了谁夜宵吃什么?事无巨细到丧心病狂。
少年白眼都快翻烂才结束问答,说起正事。
“鲍勇,荣和的人?”
“是的,穆姐姐和任嘉相约吃饭那天见到这人,下午就联系了姓苏的警官,随后几天,他们都在私下调查这个鲍勇。”
听到穆千棠和任嘉一起用餐,洛唯西眉头微蹙,问道:“查出什么了?”
“警方那边没有实质性进展,苏警官被别的案子绊住,手上这个调查可能会被搁置,不过一桶哥还在继续调查,前天与穆姐姐见过面,应该也是聊案子。”
四个多月前,穆千棠接待了任太太,为其治疗失眠;
在拍卖会上刻意接触任嘉,多次见面;
免费为谷易海进行深层次催眠,寻找丢失的记忆;
现在又对荣和一个大区经理上心……
种种迹象都指向荣和。
她到底想做什么,或者说想知道什么?
洛唯西沉吟片刻,看向周乃晨,“你这边进展如何?”
“你说荣和?数据太庞大我一个人看不过来,不过关于那个鲍勇,倒是查到点有意思的。”
……
雪月心理咨询中心。
穆千棠靠着舒适地旋转皮椅,翘着二郎腿,眯眼盯着观察玻璃那头的中年男人,手里不停地旋转着支笔。
咨询室里,范娜正在与患者交谈,她可以通过耳机同步听到他们的对话。
“先生,您能说的更清楚一些吗,关于您儿子的……那些想法。”
范娜身子微微前倾,露出一个鼓励的让人信任的微笑。
中年男人咽了口唾液,他从坐下就一直很紧张,双手放在腿上不停揉搓,可能是想擦干手心的汗,或者缓解内心的不安。
“我不知道,他恨我……他想要我的命。”男人露出惊恐悲戚的神情,然后使劲搓了把脸,像是强行把恐惧的情绪抹去,“我能感觉到他在等待时机,就像野兽觅食那样潜伏着,伺机弄死我……是的,就是这样,最近我每天都能感觉到。”
“如果您觉得生命受到威胁,可以报警。”范娜建议道。
“警察不会管的,他是我儿子……怎么说呢,总之在外人看来,他是个懂事听话的儿子,只有我知道不是,哪怕他表现得再孝顺也是装的,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迷惑人的手段,实际却想要我的命,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懂,别人理解不了我内心的煎熬。”
“我想这就是您来到这里的原因。”范娜道:“您知道他为什么恨您吗?”
“因为我杀了他!他要报仇!”男人边说边把手指插在头发里,嗓子眼里发出沉重的粗哑的呼吸声,似乎在忍受不堪回首的折磨。
范娜挑眉,难道这是个刑事案件?
“您儿子已经不在了吗?”她问。
“在,他就在家里,每天和我生活在一起。”
男人只是述说就恐惧到浑身颤抖,“太可怕了,你能想象吗?我儿子……想要我的命!”
“等等,您不是说杀了他,他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