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主,有何吩咐?”
“到哪里了?”源风烛问。
“回少主,已到平公子府门外了。”物部重阳道。
“此处离神社有多远?”
“不算太远,大约六七里。”
“先去神社。”
源风烛说着,又坐回身来,靠在了车壁上。
轮子缓缓转动,沿着石子路朝神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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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吟回到塔楼时,发觉楼内来了不少达官显贵,备了许多贺礼,堆了满满一屋子。
那些人说的都是东瀛话,岑吟听不太懂。萧无常告诉她说,都是些做面子的官宦和亲眷,来庆贺他生辰的。
那一群人乌泱泱的,气场十分浑浊。岑吟不喜欢他们,便同萧无常一起从小门上楼去了。
这七层塔楼,第三层以上是不许外人入内的。源风烛是个讲究规矩的人,因此那些大贵人小贵人全被拦在了下面,上几层清静多了。
自然,源氏私宅也不仅仅就只这一座楼,楼下亦有几处庭院,专为休憩或待客所用。两条街外便是扶桑郡府衙,他们那位郡守有时会去府衙内处理公事,但更多时都在宅中。
岑吟后来才知,这楼原有名字,叫做七宝塔楼,乃取自佛教般若经,为金、银、琉璃、珊瑚、琥珀、砗磲、玛瑙七种宝物。这塔楼依样而建,每一层都有一处神阁,专为供奉七宝所用。层中的装饰和雕刻也都十分贴近。
她对佛教诸事不算精通,萧无常却是行家。岑吟发现他时不时便会在楼阁中行走,说是散步,实在在观察这座塔楼。
“听说东瀛人十分亲近佛法,如今看来果不其然。”岑吟对他道,“想必他们同你们有些往来?”
“有。”萧无常点头,“既有贸易通商,也有使臣遣送。不过佛国偏僻,且有神通庇护,寻常人到此处来,只能见一孤岛耸立,群岛环绕。若无通行文书,是不能入佛国的。”
“如此说来,南国要好入一些了?”
“确实是。毕竟南国关隘……并无多层限制,此地终究还是凡人多些。很方便——”
“方便你做坏事?”
“胡说!我是好人!”
两人说着话,绕过第四层的木台阶,准备上第五层。这时岑吟却嗅到了一股香气,像是从一处暖阁传来,很是好闻。
岑吟以为是楼内的扶桑女子在制香,便朝那暖阁走去。那间阁半掩着门,走得越近,香气越浓烈,隐约还有咔嚓之声传来,像是在剪着什么。
她来到门边,见门开着,便朝里面望去。但随即她便露出惊讶之色,原来阁中坐着的不是扶桑女,而是先前看到的那位小公子,源知禾。
他还是那副打扮,生得小巧玲珑,颇为可爱。屋内的小案上正焚着香,他跪坐在案旁,拿着剪刀专心致志地剪东西。
岑吟记得他是源风烛一母所生的幼弟,便想同他打个招呼。但忽然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因为她看清了源知禾手中之物,居然是一只只已经死去的蝴蝶。
他正在逐一剪去那些蝴蝶的翅膀,然后一片一片相互拼凑,拼得五颜六色,形状各异。
“你……在做什么?”岑吟问。
“我在剪蝶羽。”源知禾道。
他的声音还透着孩子气,却有几分不该是这个年龄的冷静和淡漠。
“为何要剪它们?”
“因为剪了蝶羽,蝴蝶就飞不走了。”源知禾低着头道,“可以长久留在我身边。”
岑吟无端打了个寒颤。
她什么都没有再说,而是沉默着退到了房门外。萧无常看她脸色不对,便问她怎么了,岑吟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发白。
萧无常同她一起上了楼。一路上岑吟都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看得萧无常有些不解。
岑吟却随他一起回到了屋中。她坐在门边,望着围栏出神。斜下方隐约可见第四层那处暖阁,但她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源风烛回来的时候,你记得告诉我。”她忽然对萧无常道,“我有些事想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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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源小子竟然从我府门边上跑了?]
[少爷……您别生气,许是他有事待办……说不定片刻就回来了……]
[混账小子!是他传话说今日要过来!我还特意等着他!他都来了跑什么跑!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是……源郡守的车本来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