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俏也没怎么在意,倒是与“快乐的”小范师傅一起商量起晚饭来。
“范师傅,今儿晚上咱们吃什么?”有人故意过来问范盛光,其实是想来瞅一眼阿俏,点个头,示个好的。
小范师傅不假思索地回答:“吃面条儿,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揉上面了。”
阿俏登时记起静观师太曾经说过的,说这位小范师父做面点做得很好,赶紧去问他做面条的过程。范盛光一点儿也不藏私,带着阿俏就去看他白案上准备好的白面团。
阿俏擅长做各色蒸制的面点,包子蒸饺之类,却不怎么会自己揉捺做面条儿,听范盛光说起做面条的过程,她立时能联想到倪瓒那本《云林堂饮食制度集》中的记载,一一对照,竟觉得完全能对上。
“范师傅,您读过倪云林那本食单么?”阿俏忍不住就问,“我见你做面条儿的法子和书上记得一模一样。”
范盛光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呀,这个还真没有,不过我爷爷就是这么做面条儿的,我爷爷的爷爷应该也是这么做的。再往上追几代,就该是倪云林他老人家那时候了吧!”
倪瓒倪云林就是惠山这里的本地人,说到底,他书中记载的,正是惠山一带民间千百年来世代为之的饮食方法。阿俏登时恍然大悟,开始有点儿明白为什么静观师父一定要她到这里的食堂来给这位小范师傅帮厨了。
“范师傅,我师父让我带来的这些冬笋很新鲜,要不今天我来帮你做个面条的浇头?”阿俏准备好生跟范盛光学学面条的当地做法,干脆先行投桃报李。
“好啊好啊!”范盛光乐得合不拢嘴。
“那……我把这些冬笋全用掉了,你会不会觉得可惜啊!要不要留一点下来,或者像别处那样,晒成笋干笋脯,等到以后用?”阿俏故意问范盛光,想知道他看待这时令鲜品的态度,与自己的师父是否一致。
“不用不用,”范盛光双手一起摇了起来,“千万别,阿俏小姑娘!不时不食,过了这两天,冬笋就没有这么好吃了。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阿俏望着这个胖胖的、好脾气的厨子,心里暗笑,可依旧故意逗他,说:“可这笋子大家今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