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把枪?是来杀我的还是来救我的?”飞凰带着那把红缨枪落地在那人身边,眼里少了冷漠和疏离,仿佛三十年前离开圣灵大陆时的那惊天一战没存在过一般。
那人沉默不语,意图收回红缨枪。
“别着急,是杀我,是救我,都不在这点时间。”飞凰手里握着红缨枪,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下,霜白透明的容颜望着无尽焰海没有多余的情绪。
赤红夜幕下,飞凰安安静静地问:“今天能来这一遭,是把心放在了火上烧吧?”
那人终于有了声音,沙哑沧桑,“当年你救了圣灵大陆苍生,这是你该得的。”
飞凰眼皮垂下一瞬,唇角却勾起一个调侃的笑:“难道不是因为你杀得我,别人却欺负我不得吗?”
那人没回话,却也没离开。
飞凰突然笑一声起身,“告诉你一件事。”
说着飞凰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出现在了无尽焰海之上,没错,她是出现在了无尽焰海之上,却不是无尽焰海虚空万里之上。
她双脚踩在世代无人敢靠近的岩浆之上,遥遥对那人指一下,“看见了吗,其实我可以顺着无尽焰海出去的,活了那么多年,没点保命的本事,我不可能在飞皇手上活下来的。”
“还有啊,今天如果是来杀我的,那你恐怕也不能得手了,这是我的地盘,你不可能杀得我。”
封九遥遥的看着踩在赤红岩浆上漫步的女子,她不一样了,哪怕三十年没见了,哪怕她对这张脸并不了解,但是他就是知道她今日不一样。
仿佛压抑着什么,又仿佛放下了所有,看淡了所有。
飞凰再回来的时候,封九还隐在黑暗中,却也未离开。
这时,又一道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后,正是消失三十年的尘念,他将一个册子给飞凰,“这是你要的。”
接过名册,飞凰握在手心,漫不经心的看着,明眸里是释然,近乎是解脱!
果然,她每一步都有算计!
封九知道自己不该问的,杀不了她,就该离开的,但还是没控制住自己:“那是什么?”
飞凰垂眸看一眼手里的名册,她答的云淡风轻:“是我父亲还活着的部下的名册,会成为这个大陆未来的主宰。”
“圣灵大陆封印开,飞皇和君皇头疼你的事情,而我被关押在这里,他们对我够轻视,尘念才能趁此时机找寻到我父亲曾经的所有部下,并将他们保护起来。”
封九眯眼,什么意思?她的父皇不是烈阳皇吗?
飞凰望着远处翻滚着的岩浆,她开口,空灵中透着异常的沉静,“给你们说说我的事吧。”
“世人都说我是烈阳皇的女儿,连烈阳皇也是这么说的,可其实我不是,我是烈阳皇哥哥的女儿,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我父亲的部下找来相助的时候才知道的。”
“你们都知道,烈阳大陆世代只有一个天命皇储,可是为什么到了我这一代就出现两个呢?那是因为在烈阳皇那里便出现了问题。”
“其实上一代,真正的掌心能生花的天命者是我的父亲,可是我父亲空有天命,修行天赋却不强,处处被烈阳皇压制,直到后来,烈阳皇伪造了掌心炙阳取带了我父亲的位置,而我的父亲被逼诈死逃出烈阳宫。”
“假的终究是假的,烈阳皇便是假的,所以他怎么能生炙阳生花的后代,飞皇便是烈阳皇用来掩人耳目的罢了。”
“随着漫长岁月,知道这件事的人也被烈阳皇杀尽,我父亲本也能在外安稳活着,直到我的出生,我身为天命皇者自然能被烈阳宫的圣花感应到。”
“我的父亲母亲带我逃过,终究逃不出去,父亲临死的时候,让他曾经的部下告知世人,我是烈阳皇在外的私生女,是另一个掌心能生花的天命者。”
“烈阳皇本名不正言不顺,他太需要有正统能为他证名,而我既被他忌惮着,又被他利用着,生死间挣扎着,是是非非中沉浮着。”
飞凰说到这里沉默了,封九和尘念也都没有再说话。
飞凰省略的从炼狱中挣扎的样子尘念见过,而封九也有了猜测。
“这就是烈阳大陆不能为外人道的事情。”飞凰回眸问尘念:“尘念,你知道你从我十八岁便与我同行,我为何却不曾爱上你吗?”
尘念扫一眼封九隐身的方向说:“当年的我比之封九差太远,你心里早已有了封九。”如果说她心里没有封九,她怎么会舍弃到手的皇储,选择六道轮回!
飞凰安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