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自己伸手去揉两鬓，他看着自家夫人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很是无奈地问道。

他有时候很不喜欢这个夫人软弱的性子，就像是现在对着他这个夫君也是一脸想说又不敢说，你要是逼急了她她就跟你耗着，见她不说，他也不打算理会她了，“那没事就先去歇息吧，为夫先去梳洗下也歇着去了。”

舞阳为国多少是个有洁癖的人，他不喜欢身上有着除了自己味道的其他味道。即使是和夫人同床都很少。

摇摇头，他想他今夜不回房间直接去书房睡觉，这个女人是不是在这里等他等到天亮都不睡？

想着他就想叹气，摇着头他就往内室的浴室走去。

“夫君……”等在房间里的舞阳夫人，拉住了舞阳为国的衣袖。

舞阳为国挑挑眉，看着拉着他衣袖的手，只是那只手在短时间内并不打算抽开。

他耐着性子站在那里，背对着他的夫人。

“我们能不能不回去那里？”舞阳夫人小声地问道，即使知道不可能，她还是想问一句，起码问了就心安了，起码自己努力过了。

她是真的不想回去那个地方，既然出来了就不再想回去了。

她娘家那边的人早在爹爹告老还乡后就离开了京都回到马平县那个小地方去了，所以，舞阳家出事并没有连累到她娘家那边。而舞阳家现在是真的没有了，既然能出来那里，在发生了那样的事后，她也知道回去代表着什么。

“唉……”舞阳为国听了这话，叹了口气，“你明知道不可能的。”他的手握上来衣摆上的手，握在手心里。

这才转身看着这个一直跟在他身边十几年的夫人，他记得她一直是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把相国府管理得紧紧有条。即使是那些他带回来的小妾，她也从来没有露出过半分不满，对那些人的吃住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有时候，他觉得这个夫人对他的感觉，就像是他对她一样，可有可无。反正相国夫人总会是个女人，是谁都无所谓。而她是御史大夫的女儿，也终会找个京城某个官职的官位嫁了，这也是必然。甚至是进宫当秀女，当上楚帝的后妃都有可能。

这个夫人跟着他这么多年，他对她也不会有什么不满。

他们，相敬如宾。

直到在牢狱里，他才慢慢地感觉到，他是她的夫，是她的天，是她生死都追随的人。这种感觉很陌生，却不排斥。

“夫君……”舞阳夫人抱着他，他感觉到胸前的衣襟慢慢地湿了，“把颜儿找回来吧，我们的颜儿还在不在，我好担心颜儿，我总梦见她在梦里叫娘亲，一直叫着我，叫着娘亲……每次我想把她抱在怀里，她又不见了。我不知道颜儿还在不在，你忙你的事没关系……这很好……很好……楚帝死了，我知道他死了……为国，你做得已经够多了，可是，我们真的没必要再回去了，那些东西放下就不要了……算我求求你了，我们不要回去了好不好……”

“夫人……”舞阳为国的手摸上了她的头发。

这个跟着他十几年的夫人，他都不忍心去伤害她……他嘴角动了动，却是笑不出来。

“你知道的，我们必须回去。如果你不想回去，我让人在琼州城里给你安置一所院子，你可以在这里生活着，不回京都了。”这话的意思是，他自己回去，带着他手下的人。

他本来是打算以后都把这个夫人带在身边的，毕竟在这世上，这个人和他是最亲近的人了。

她不会背叛他，对他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有她在身边，起码还有点家的感觉。不然，就真的冷冷清清的了。

“不……不……没有你，夫君，这里没有你……”舞阳夫人的眼泪一下子就掉得凶了。

舞阳为国闭了闭眼，强硬地拉开抱着他的手，“那早点歇息吧，明早的车马就准备走了。”既然他敢回去，就不怕什么。敢把夫人带在身边，就说明他有十足的把握。

舞阳相爷，从来不打没把握的战。

舞阳夫人愣愣地放开了手，看着那个要离去的人。

“倾颜没事，我早就让人去找她了……”只是突然间断了线索，舞阳为国这话没有说出来，“很快就有消息的了，你且安心等着消息吧。颜儿她，不会有事的……”

“嗯。”舞阳夫人点点头，转身往床那边走去。

她知道这是改变不了的决定的，无论她怎么闹。而她的颜儿没事，就是最好的了。

舞阳为国想起了舞阳倾颜，捏在身侧的拳头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