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传来那熟悉的温度的时候,舞阳倾颜焦虑的心终于是落下了,看着落下的黑棋,她笑了起来,心慢慢地平静下来。
仰着头看着背后的殷陌离,突然的,心豁然开朗,看见殷陌离就像是看见救星一样,一个劲站起来,这会也什么都不怕地就把人往她的位置上按下去,“你来,一定要赢了那小子。”
小样的,让你嚣张,我们家殷大人来了。
看着舞阳倾颜那神气的眼神,殷陌离的紫眸闪过一丝笑意。
把舞阳倾颜欲站起来的姿势按下去,男人的话里带着淡淡的笑,“你坐着,你来。”
他的话依然不多,他站在她的背后,轻轻地靠着她,她的心砰然一动,脸蛋火烧一般地热了起来。
他们的姿势很暧昧……
只是,男人的姿势很自然,仿佛他们这样靠着已经是千百遍般的熟悉了。
对面的苏逸然眸子里是荡漾的淫笑,然而他手上的棋立刻封了她的出路,“该你了。”迫不及待的想把对手厮杀掉的急切……
耳边传来清浅的呼吸,那几根发丝轻轻地挠着她的皮肤,心神在那可怎么也无法淡定下来,恍惚……不由自主……
这盘残局,黑棋能不能死里翻身呢?谁输谁赢……未到最后,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都不要先下定论的早。
苏逸然看着突然出现的殷陌离,看着他违反棋场的规矩,突然插手进来,他也默认了这样的行为。
观棋不语真君子,这规矩从来就不适合他们。
兴致来了,三斗一也是常有的事。
他们当年玩赌棋的时候,更是不择手段的很。
他们最后一次赌棋还是几年前在南焰的帝都里,在那最大的酒楼里摆上桌子就开始赌,最后输赢多少,也没人去统计。
不过那次真的是,苏逸然带着两个人,三个人对上殷陌离一个,最后还是稳稳地打了个平手。
下棋这事,能达成默契一起玩儿的人很少。自己一个人心情气静的和人,好过几个人合着一起疯,只是他们这些人下棋从来就不喜欢静静地下,怎么玩得热闹就喜欢怎么玩。
不然那会也不会在客栈里直接赌上了,输赢不是目的,重点是要开心,玩得开,玩得有滋味。
苏逸然现在想起这事的时候还是有点可惜,如果他赢了的话,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殷陌离办得到,而他输了也很简单,免费给殷陌离干一年的活就好了。
可惜,最后,平局……
“下这里。”拉着舞阳倾颜的手,殷陌离偶尔会说上几句话。
他们,很自然,就算是两只手拿着同一颗黑棋,按在同一个位置上……
这盘棋,与其说是舞阳倾颜在和苏逸然下,不如说是殷陌离接着舞阳倾颜的手在跟苏逸然下,他们,才是棋场上的对手,舞阳倾颜发现了这点。
小狐狸蹲着桌子上看着棋盘上的黑棋白棋落下,拾起,小脑子一转一转的,看得煞是认真。
舞阳倾颜只是瞥了小狐狸,笑了笑,难道这只小狐狸找到喜欢的玩意了?想学着下棋,转头看看它的小爪子,的确,可以抱得动小棋子。没准,还是很可爱的样子。
不知道不觉中,黑棋慢慢地在棋盘上越来越多,白棋在棋盘上越来越少……
“阿离,我想吃苏醉楼的醉鸭。”苏逸然摸摸肚子,发现这盘棋下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这会肚子都饿了。
苏逸然说这话的时候,舞阳倾颜感觉后边有阵风过。忍不得的,嘴角抽了抽,至于养这么多暗卫嚒?买醉鸭这点小事也要那些出生入死的暗卫去做……
杀鸡焉用牛刀啊。
“我们很久没去苏醉楼了。”
苏醉楼是苏家的产业,最开始是在南焰的帝都里建的,是南焰国的老字号招牌。之后苏家的发展越来越好,苏醉楼已经从一间开了南焰各地的各大城镇去了。
刚好,梧桐镇这里也有一间。
其实,舞阳倾颜不知道,他们从三角方出来,到了这梧桐镇,再过去很快便到南焰的帝都。只是,殷陌离不说,她也不知道。
而殷陌离一直以为她是多少了解一点这个衡宇大陆的,到最后才发现她是一点都不知道。
苏逸然摸着小肚子,眼里一片可惜,真怀念不到一刻便把舞阳小姐灭杀的时刻,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啊。
说着还哀怨地看了一眼舞阳倾颜,舞阳倾颜瞪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去研究这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