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换成本师爷是遂城县令,起码等你家中有个千万两再动手”
没出息。
这马县令人老了,连胃口都变了,才这点银两就急不可耐的咽下去,也不怕消化不良。
不对。
他确实消化不良了。
所以才躺在冰凉凉的棺木里,按照停尸三的话,现在只怕还没下葬。
“赵师爷倒是个实在人”
沈三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
算了。
反正官字两个口,随便他怎么。
“本师爷的是实话,商人手里积攒点财富很正常,要是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那何不脱官服自己去做买卖,一边舍不得身上的虎皮,一边盯着别人口袋的银两流口水,这世间可没这道理”
赵三两不清楚沈三是真心夸他,还是虚情假意上两句。
但并不影响他展现自己与众不同一面的心态,道“你要怪就怪本师爷上任太迟,没机会沐浴到本师爷散播的光辉,更没机会享受到本师爷的恩泽”
“……”
坐在椅子上的余典史深吸了口气。
然后一本正经将身体坐直,来个耳不听不看的姿态。
其实心里早就骂开了。
“赵师爷,您既然看不上在下那点银两,何不放在下回狱直
沈三委真的不想与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师爷打交道。
这都什么人啊!
不遗余力的夸自己,可恨的是提到他家破人亡,竟还笑出声来。
狗官。
都是狗官。
下乌鸦一般黑,死了马县令那头老狼,又来了一只吃人不吐骨头骨头的野狗。
遂城的,黑了又黑。
真不知什么是个头啊!?
“怎么?觉得本师爷话伤人,宁愿回到肮脏昏暗监狱里,也不愿站在这干净敞亮的客厅里与本师爷多聊两句?”
赵三两有点不高兴。
难怪这首富被马县令弄了,话做事委实不太将当地官员放在眼里。
完全就是仗着有点臭钱,目无尊长。
赵三两还真不惯他这臭脾气了,直接道“在遂城的县衙里,本师爷就是,留你话,你应该感恩戴德,痛哭流涕,而不是像木桩一样站着不动,你不跪不是你有多硬气,而是本师爷心善,没让人敲碎你的膝盖”
“再硬的骨头,本师爷也能碾碎冲水让你服下”
“……”
真他娘的嚣张。
余典史敢这狗头师爷是大周国有史以来最嚣张的师爷。
瞧瞧的是什么话!
“在遂城县衙,我就是,留你话,应该感恩戴德,不跪不是骨头硬,而是我心善没令人敲碎你的膝盖”。
除了嚣张之外,也是异常霸气。
不过的还是有那么一些道理的。
公主面前红人,在遂城这一亩三分地上,他不是也是。
膝盖敲碎,人跪下,也他娘的在理的很。
“行了,本师爷不逗你这个家破人亡,一脸心酸往事的老男人了”
赵三两一本正经的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认真道“本师爷有几个问题问你,回答的好,你家人本师爷帮你救了,藏在外面的银两,本师爷也不要了,只要本师爷交代下去的事,你办妥就斜
“修一条只属于遂城的主干道,需要多少银两?路面不许多宽,五辆马车并排能走就斜
“……”
沈三没想到赵三两会问这个问题。
不由的高看狗官一眼,虽然这事不容易,但遂城历代县令还没有一个人想为百姓做点事。
就凭这点,沈三就觉得这狗官。
不狗。
“按照赵师爷的想法,遂城起码要开七八个窑洞,再开辟路道运输,大概需要将近一万多人,哪怕这么多人不要工钱,但吃喝总要给的,何况这修路是一件急耗体力的活,饭菜里没有荤腥可不行,秋冬春还好一点,但夏日可不能修,真想完成这项工程,预计需要三年,总花费需要二百万两纹银”
“这么多?”
赵三两惊了一跳。
人也需要太多了,花费也多。
“青砖需要的泥要找,然后拉进窑洞烧制,再拉到需要铺设的路段上铺,铺还不仅仅是铺。很多地方还要绕山,架桥,开林,这一系列的工程,都需要人用手一点点做,到了夏炎热时,还要停工,